上眼睛,腦海里各種算計。
他本是大匠,對這等事兒瞭如指掌,只需想一想就明白了。
炸空一層,隨即從上面砸斷。再炸一層,再砸斷……
「好手段!」
閻立本睜開眼睛,看向賈平安的目光中多了欽佩之色。
「這裡老夫兄弟來過數次,每一次都冥思苦想而無濟於事。今日武陽公一朝破解了難題,老夫……」
「呀!」
邊上有人驚呼一聲。
眾人紛紛開過來,就見閻立本竟然躬身向賈平安行禮。
這是將作大匠,就營造而言一輩子都沒服過什麼人,可今日卻鄭重其事的向賈平安躬身。
賈平安側身,表示受不起,眉間卻多了睥睨之色。
……
長安城中暗流湧動。
宮中突然發了一道敕令,把李義府追了回來。
這……是打自己的臉,皇帝為何這般?
長孫無忌在值房裡木然看著外面。
「遠東!」
鄭遠東進來,他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接近了尾聲。
前日那個白胖內侍來尋他,說是最近要盯緊些,神色中多了謹慎。
這是要作甚?
難道長孫無忌要鋌而走險?
那我豈不是危險了?
鄭遠東前日隱晦的表達了自己想遁走的想法,那內侍很乾脆的告訴他不可能。他若是遁走,長孫無忌弄不好就會生出戒心來。
「你去,給登善的家人送些錢糧去。」
長孫無忌神色平靜,從容道:「另外,告訴他們……登善去了。莫要再等了。」
褚遂良死了?
鄭遠東覺得這是一個訊號。
「另外。」長孫無忌微笑道:「告訴他們,準備去愛州吧。」
鄭遠東身體一震,抬頭動容,「相公!」
訊息傳來時,長孫無忌正好在宮中,哀傷之餘,就想把褚遂良的屍骨弄回來。可李治斷然拒絕,更是令人準備去鎖拿褚遂良的家人,全數流放到愛州去。
愛州何在?
後世的越南!
「去吧。」
鄭遠東欠身告退。
就在他出去的一瞬,長孫無忌的嘴唇顫抖著,「登……登善啊!」
褚遂良從很久之前就跟隨他,二人相得益彰。雖然褚遂良做事的手段不高明,可和他的交情卻是無比深厚。
他拿起毛筆,一首詩瞬息在腦海中成型。
一行行詩被寫了出來。
驀地。
淚水滴落在字上,恰好是個轉字。
淚水越來越多的滴落在紙上。
長孫無忌突然拋下筆,雙手捂著臉,痛哭失聲。
「登善!」
……
「好生盯著長孫無忌,尋到破綻就出手。」
後宮之中,武媚負手而立,李義府等人站在下面,很是恭謹。
老夫又回來了,那些雜種,他們將付出代價。
比如說把老夫清出趙郡李氏族譜中的給事中李崇德。
不報此仇,老夫誓不為人!
「嗯?」
武媚盯住了李義府,鳳目中多了厲色,「你這是覺著受委屈了?還是說覺著陛下和我離不得你了?」
李義府急忙躬身,諂笑道:「臣只是想著陛下與皇后的仁德,一時感慨萬千。此事……臣責無旁貸!」
武媚點頭,「去吧。」
她站在那裡,目視著李義府等人出去。
隨後她進了屏風後面。
一人坐在那裡,拿著一卷書看著。
「李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