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此刻在一起議事。
夫妻相對坐著,各自的案几上擺放著不少奏疏。
武媚理事迅捷,李治卻慢一些,他不時會放下奏疏沉思……
武媚處置完了,抬頭見他在沉思,就說道:「平安的妻子正在生產,人卻回不來,念及此,我便覺著女人格外的不易。」
李治被打斷了思路也不惱,他在奏疏上批註了幾個字,旋即起身,「出去走走。」
二人出了大殿,外面陽光明媚,他們就站在屋簷下輕聲說話。
「我想多派幾個醫官去賈家坐鎮。」
武媚還是有些擔心。
這個女人真的是……李治乾咳一聲,「陳斯的醫術長於婦人生產,長安無人能出其右,他去了,還派什麼醫官?」
這個男人果然是不懂女人的心,這等時候去的人越多,女人就越心安。
武媚淡淡的道:「可憐賈家一家子婦孺也沒個人做主。」
李治被氣笑了,「賈平安上次收了一個幕僚,專門管著外事,內院上次賞賜了那些宮女,誰不能做事?他不是還有個二夫人?」
「蘇荷也有孕了。」
李治一怔。
這個賈平安……怎地每次都是兩個女人一起懷孕?
這份本事倒是難得。
「太子如何?」李治知曉再就此事辯駁下去,這個悍婦必然會撒潑,就果斷換了個話題。
說到太子,武媚明顯的心情愉悅,「五郎讀書很是用心,有空閒就去請教國事,更是每日操練,陛下,五郎如今也是文武雙全了。」
李治樂了,「是啊!朕的兒子自然是文武雙全。」
王忠良真想翻個白眼……太子才多大?文采不說,武……太子每日就是踢球,拿著一把小刀練幾下。陛下和皇后竟然說這便是文武雙全,連咱都聽不下去了。
帝後很是心情愉悅。
任雅相的心情卻很糟糕,正在兵部罵人。
「遼東那邊每日都有高麗人被遷徙過來,大唐每日都有移民往遼東去,沒有軍士看押,半路跑了誰管?」
任雅相咆哮道:「說什麼要防備吐蕃和突厥,吐蕃自然要防備,阿史那賀魯防備個什麼?都被嚇破膽了嗎?」
吳奎木然抹去臉上的唾沫。
為何噴我?這事兒和老夫沒關係吧?
可任雅相是不分敵我的狂噴。
「調集府兵,往高麗去!」
任雅相罵道:「都是不省心的,小賈若是在還好,你等……無能!老夫這便進宮去請示陛下調兵,你等在兵部斟酌哪邊還有多餘的兵力,若是等老夫歸來還沒結果……自行了斷吧。」
任雅相最近和李義府不對付,當朝竟然就對噴。
然而李義府權勢滔天,最近給任雅相穿了小鞋,那個難受憋屈啊!
任雅相急匆匆的出去。
外面突然傳來了歡呼聲,任雅相止步傾聽。
「萬勝!」
兩騎策馬在朱雀街上緩緩而行。
一個騎兵拎著竹竿,竹竿上是一塊布。
「遼東大捷……」
有人跟在後面看。
「一戰滅了新倭聯軍十萬,白江口一戰,倭國水軍全軍覆沒,中大兄王子等人倉皇逃回國內……」
「新羅覆滅,金春秋父子被擒……」
唸叨的年輕人止步,雙眸明亮,「遼東……平了!」
「啥?遼東平了?」
一個老人問道:「如何說的?」
年輕人說道:「一把火燒死了聯軍十萬人,隨即海戰滅了倭人,新羅一鼓而下……遼東之地,再無一國!」
「高麗為禍多年,滅了。倭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