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惠伸手就去擰她,咬牙切齒的道,「女婿都進去了,以後生死不知。你竟然敢去觸怒陛下,若是你也進去了孩子們怎麼辦?」
王學友乾咳一聲,在趙賢惠的身後給女兒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板著臉道:「婦道人家也能干涉朝政?好生回家歇息,管好孩子們,等著女婿回家。」
「阿孃!」
三個孩子就像是孤獨的小獸,圍著王大娘嚎哭,連歷來懂事的招弟也是如此。
頂樑柱垮了,一家子都惶然不安。
坊正姜融來了,招手把王大錘叫過來。
「剛有人來告訴我,賈郡公提前從大慈恩寺中出來了。」
王大錘心中一喜,就過去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家人。
王大娘點頭,「先前就是小賈讓我先回來。」
「阿彌陀佛。」趙賢惠不禁念聲佛號。
王學友贊道:「福生無量天尊。」
……
賈平安先回了趟家。
「此事不大好辦。」賈平安覺得表兄做御史太讓人糟心了,還不如在戶部的時候,「哪怕是彈劾了宰相都無礙,他卻彈劾了陛下,還是兩次。」
兩大作死的人,一個是表兄,一個是李敬業。
「先生。」
老紈絝郭昕來了,他眉眼通透,此次是來建言的。
「此事若是楊御史能幡然悔悟,寫一份悔過的奏疏,自然就無事了。」
「餿主意。」賈平安冷冷道。
寫了悔過書,楊德利後半生就將在懊悔中度過……沒節操了。
「嘿嘿!」郭昕笑道:「先生被關在大慈恩寺中許久,弟子這是給先生尋個樂子。此事吧……」
「就是一口氣。」賈平安非常清楚事兒的根源。
「先生高明。」郭昕贊道。
皇帝此刻被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那裡想吐血,不理順了這口氣,不把那口淤血給噴出來,這事兒就好不了。
……
「賈平安出來了。」
李義府和幾個心腹議事完畢後,令人送上熱茶,愜意的說著此事。
「相公,楊德利此次算是開罪了陛下,定然出不來了。」
李義府淡淡的道:「別的事尤可,陛下的私事豈能這般進諫?」
「賈平安……」李義府的眉間多了冷意,「他提早出了大慈恩寺,便是為了此事。可他能如何?皇后定然也勸過,可陛下卻不為所動,皇后都勸不動,他能如何?」
心腹嘲笑道:「楊德利和他從小相依為命,情義深厚。此刻賈平安怕是倍感煎熬吧。」
李義府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寒風吹拂,他不禁縮縮脖頸。
天色陰沉,李義府的嘴角微微翹起,心情大好。
……
「老夫人……」
楊氏在家中的日子頗為無趣,整日睡起來吃,吃了坐著,或是在家中轉悠一圈。
天氣冷了,她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何事?」
楊氏問道。
一個侍女進來,低聲道:「有御史彈劾……陛下,說陛下好色,還提到了咱們家的那二位。如今長安城中已然是沸沸揚揚……」
老夫人,武家的名聲徹底臭了。
母女一起伺候皇帝……丟人啊!
楊氏眸色平靜,「叫她們來。」
武順和賀蘭敏月來了。
武順哪怕是居家依舊穿了鮮艷的衣裳,看著艷光四射;而賀蘭敏月卻是穿了清雅的衣裳,就像是一株蘭花。
楊氏看著女兒和外孫女的目光平靜,「前隋時我也算是養尊處優,坐看風雲變幻。後來嫁人,生了你們三個。老大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