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妮孃的,這是怎麼了?」
他衝到後院,見屁事沒有,就罵道:「叫魂呢!」
那個夥計指著張好道:「掌櫃,張好的兒子就叫做張蒙!」
今日戶部在外面放狠話,引得八卦到處傳,張蒙這個名字也被廣為人知。
掌櫃罵道:「叫張蒙的多了去……」
他突然呆滯,「你是說……」
張好突然笑了起來,「我兒在算學讀書,算學就我兒叫做張蒙。」
淚水在他的笑臉上肆意流淌著。
……
到了下午,張好回來了。他杵著柺杖緩緩進了昇平坊,一手拎著一壺酒。
今日街坊們有些古怪,看著他的眼神不對勁,而且都在看著他。
張好含笑看著這一切,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來陣風就吹走了。
「阿耶!」
身後有人在喊,張好回身,就見兒子張蒙背著書包衝著自己跑來。
「大郎!」
張好笑著,笑得格外的歡喜。
張蒙近前,突然跪下,抱著他的雙腿嚎哭。
「大郎!」
張好去扶他,「大郎起來說話。」
張蒙抬頭,「阿耶,這些年苦了你和阿孃了。」
「不苦不苦。」
為了自己的孩子,做什麼都不苦。
張好把酒壺放下去扶他,張蒙起身,哽咽道:「阿耶,我去了工部。」
他不是那等喜歡炫耀的人,但這些年父母被街坊們取笑嘲諷他一一都看在了眼裡,一直在憋著……今日他自然要讓父母揚眉吐氣。
「果然是真的!」
張好一直在擔心是假訊息,此刻心情激盪,「大郎,果真?」
「張好!」
小吏的父親來了,笑眯眯的道:「你還不知道吧,今日工部的黃侍郎請了賈郡公出面,要了你家大郎去工部,說是親自栽培他。張好,你這般苦熬了半生,好日子這不就來了。」
張好心中石頭落地,看著兒子的眼神格外的慈祥,「大郎,你果然出息了。」
那些街坊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羨慕嫉妒恨,接著少了恨,多了羨慕……
「張家的日子要好起來了。」
「不只是好,以後張蒙若是能做官,他家就能搬到距離皇城更近的地方去,還能買僕役,嘖嘖!張好以後再也不用杵著柺杖去洗碗了。」
「張大郎……在他小時候我就覺著這個孩子定然會有出息。」
氣氛很火熱啊!
父子二人緩緩回到家中,剛進家就聽到了馬氏那熟悉的大嗓門。
「我早說過,我家大郎在算學裡深得賈郡公的喜愛……」
「大郎喜歡讀書,我和他阿耶很是歡喜,若是他想讀到三十歲也使得,可誰曾想卻被貴人給看中了,哎!你說讓人怎麼說才好。」
「成親?沒有的事,我家大郎不著急。先前就有人提過,還是貴人家的女兒,只是我想著大郎還小呢!急什麼。」
「愁啊!先前一路回來,那些人都說大郎出息了,我一路上應付的口乾舌燥,苦不堪言……」
張好苦笑,「你阿孃說話沒點分寸。」
「我覺著挺好。」
張蒙微微一笑。
……
「尚書,必須要馬上行動起來。」
值房裡,黃晚很嚴肅的說道:「賈平安在算學裡教授新學,那些學識我等忽略了,以為只是計算,可遠遠不止。賈平安在悶聲等著人去發現新學的好處……尚書,新學裡關乎營造的學識多不勝數,那些學生天生就該進我工部……」
閻立本很頭痛,「老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