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稍霽,「不許胡亂說話,否則一家子全數趕到山上去。」
老人堆笑道:「是是是,不敢不敢。」
李治緩緩而行……
李勣無意間看到了皇帝那緊握的雙拳。
人口和田地之爭越演越烈,朝中這幾年一直在琢磨這事兒,移民是個好路子,可不但要開源,還得要節流。
所謂的節流就是清理關中的田地,把那些被侵吞的田地拿回來,再分配給百姓……這是府兵的根基,一旦動搖,大唐就會地動山搖。
一個僧人遠遠跟在他們的後面,等看到隆積寺時,僧人策馬從左邊超越上來。
李治淡淡的道:「聒噪!」
王忠良厲喝道:「弄下來!」
一個侍衛從護衛陣列中往外奔跑,一邊跑一邊拿出長弓,在奔跑中完成了張弓搭箭的過程。
他站在左側,長弓拉滿……
手一鬆,箭矢飛去。
嘭!
馬兒中箭撲倒,馬背上的僧人飛了出來。幸而馬速不算快,所以只是摔斷了胳膊。
侍衛左手持弓,右手摸著腰間箭壺中的一支箭矢,目光鷹隼般的盯住了後續的兩騎。
「止步!」
他厲喝道。
那兩騎心悸勒馬。
「他們竟然敢在此地放箭……是誰?」
到了隆積寺前,知客僧來迎,見到了李弘不禁大喜,「見過殿下,殿下昨日才將來祈福,今日竟然又來,這孝心感天動地吶!」
住持聞訊趕來,他的目光一轉,就盯住了便裝的李治等人。
這便是經驗……
「殿下請。」
知曉是貴人,但貴人不主動報身份你就別問……問了自討沒趣,別人還覺得你鑽營。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卑不亢,又能讓貴人感受到無微不至的尊重。
這是一門學問,人類為此鑽研了數千年,大成者很少。少數的大成者們在史冊中的描述也褒貶不一,有的被描述成了大奸大惡的奸佞,有的被描述成了忠心耿耿的忠臣……
一行人在室內緩緩而行,把隆積寺裡面看了個透徹,甚至還去飯堂看了一眼,詢問了飯食的情況,堪稱是無微不至。
出了飯堂,眾人神色不一。
「很好的飯食,看得老夫都想在此吃一頓。」任雅相感慨的道:「許公覺著如何?」
他突然想死:老夫問誰不好,問許敬宗……這位實話實說不知道坑了多少人,老夫這是作死!
許敬宗不負眾望的道:「老夫看了看……有錢人!」
住持的面色不變,笑道:「只是侍奉佛祖罷了,不敢怠慢。那些善信施捨了不少……都是慈善人。」
李治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回身道:「僧人們整日都在侍奉佛祖?」
住持點頭,「是啊!隆積寺上下虔誠。」
李治負手看著他,饒有興趣的問道;「都去侍奉佛祖了,那飯食從何而來?據我所知,你等一人得了朝中三十畝地,都不去耕地,米糧從何而來?」
這話味道不對,住持笑容不變,「有些善信施捨了不少奴僕,都是他們在種地。」
許敬宗尖刻的道:「你等侍奉佛祖,於是還得找人來侍奉你等,倒也是上下分明。」
眾人都在忍笑。
李治頷首,「不錯。」
住持鬆了一口氣,不禁堆笑道:「廚房那邊整治了些好齋飯,貴人們若是腹飢,可隨意用些。」
「回去了。」
李治覺得這裡悶得慌。
眾人回城,那幾個僧人才敢進來。
「住持,那些人兇狠,先前放箭差點射殺了咱們的人。」
住持笑眯眯的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