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和賈平安在平康坊飲酒,有些牢騷。
這只是一種極端的說法,李勣真要病倒了,自然該回家躺著,等著宮中最出色的醫官來診治。
「兄長,吐蕃那邊如何?」
李敬業不滿的道:「祿東贊莫非是縮卵了嗎?這些年一直蟄伏著。若是吐蕃不冒頭我該去尋誰廝殺?」
這個棒槌!
賈平安說道:「廝殺什麼?水軍正在琢磨出海去探尋各處,那些海島上有食人族,要不你去?」
李敬業一個哆嗦,「兄長,別啊!大海茫茫,我怕。」
許多沒坐過船的人都會懼怕大海,就算是坐過船的,當看到那一望無際的大海,看到那恍如無底深淵的海水時,都會懼怕。
李敬業突然心中一動,「兄長,那些此人的女子可美?」
賈平安忍住毒打他一頓的衝動。
「我覺著……祿東贊應當要動了。」
李勣算是不管事了。
程知節等人目前就是養老等死的狀態,此次躲在家中不出來,不只是行動不便,還是名將不肯讓人看到自己衰老的模樣。
「美女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薛仁貴挾大敗突厥之功回朝,可卻不被老帥們看好。
裴行儉等人還不能獨當一面……
賈平安走進朝堂時,所有目光都投向了他。
「吐蕃密諜送來訊息,邏些城糧草不斷轉運,是往西。」
沈丘的聲音迴蕩在朝堂中。
李治今日來了,但卻是佝僂坐著,眼睛微閉。
武后問道:「往西是何處?」
賈平安說道:「皇后,往西是勃律。」
武后皺眉,「勃律……」
賈平安深刻研究過那一帶的地圖,「勃律一過就是蔥嶺。過了蔥嶺,左邊是吐火羅,右側是疏勒。」
在座的是文官,武后也不可能整日盯著地圖研究吐蕃和大唐的地形。但隨著賈平安的介紹,他們的腦海中都出現了一個大致的地形。
「也就是說,祿東贊盯住了安西之地。」武后眉間多了凜然之色。
「是。」
這是必然。
「多久?」皇帝突然開口。
賈平安說道:「這要看祿東贊的決斷,在與阿史那賀魯大戰之前,大軍隔斷了周邊,所以吐蕃獲取訊息會滯後。若是如此,今年不一定能打起來。」
皇帝淡淡的道:「你欲言又止作甚?說!」
果然是帝王,雖說看不清了,可琢磨人的本事依舊無人能及。
「但祿東贊乃人傑,吐蕃能如此強盛,少說大半功勞都是他的。他早已得了大唐攻伐阿史那賀魯的訊息,若是他斷定阿史那賀魯會大敗,臣擔心此人會果斷起兵……」
「朕知曉了。」李治捂著額頭,目光茫然看著那一個個人影。
竇德玄說道:「趙國公所言並無差池,可不能憑著估算來出動大軍吧?若是去撲個空……」
大軍撲空會耗費無數錢糧,而且士氣也會受損。
李義府馬上補刀,「是啊!大軍一動,錢糧靡費無數不說,可若是無功而返,吐蕃人會嘲笑大唐,周邊藩屬也會嘲笑大唐……」
皇后對他的態度變化很大,從早些時候的信重到現在的冷漠,讓李義府惱恨不已。
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連許敬宗都覺得這事兒不靠譜。
眾人反對聲中,賈平安說道:「此事關乎國運。祿東贊若是動兵,必然會雷霆萬鈞,一舉橫掃安西。安西有駐軍,也有移民,可難以抵禦吐蕃大軍。」
這不是玄宗時期的安西,此刻大唐經營安西的時日太短,根基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