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綰兒正用著午膳,姜嬤嬤過來院子。
說是讓江綰兒午膳後到林氏院子挑選布料裁衣過年。
午膳後,江綰兒便帶著夏苓與香竹前往林氏院裡。
剛進屋便見著桌面上擺滿了各種樣式的布匹。
“綰兒,快些過來瞧瞧喜歡哪個樣式。”林氏伸手招呼著江綰兒過去。
江綰兒邁著步子走近,輕聲道,“姨母,去年做了衣裳過年,我櫃子裡都還有好些呢!”
“那些都是去年的了。”林氏拉著她坐下,指著一竊藍布匹詢問,“這樣式可喜歡?用來裁件長襖再好不過了。”
“聽姨母的。”江綰兒知曉林氏的心意,便也沒再措辭。
挑選了好些布匹,有用來做裡衣的,褶裙的。
待姜嬤嬤送走了布莊的夥計,林氏讓人端上了些糕點,與江綰兒在屋裡品著茶。
“綰兒,你來侯府多久了?”林氏輕抿一口茶,柔聲詢問。
“快要一年半之久了。”江綰兒應道。
“一年半……”林氏聞言,獨自一人呢喃了片刻,隨即將視線移向江綰兒,“過了年你便十六了。”
“嗯……”江綰兒微微頷首,面對著林氏的目光,好似看出了林氏今日除了讓她選布該是還有另外的事。
片刻,林氏便開始緩緩道來,“你的親事姨母一直都在幫你留意著,但來了好幾家人,我看著都不太滿意。”
“讓姨母操心了。”江綰兒垂眸說道。
“你來侯府也有些年日了,姨母這段時間想了很多,讓你嫁到別的府上,姨母不放心。”
林氏說罷,江綰兒心下驚訝,有些詫異的抬眸,“姨母……你這是何意?”
“孩子,姨母不忍心見你受苦。”林氏說著伸手輕輕撫上她的頭。
“姨母……”江綰兒心中有一塊輕輕觸動著,雙眸緊緊的注視著林氏。
她沒想到林氏會幫她操心這麼些。
只見著林氏目中滿是慈愛,隨即似是下了決心,輕聲詢問道,“孩子,你覺著你表哥如何?”
“表……表哥?”江綰兒聞言,驚訝出聲,滿面愕然。
宋懷臨的臉不禁浮現眼前,然而再次對上林氏期待的神色,江綰兒轉而回過神。
心中暗自腹誹,林氏詢問定不會是幫著宋懷臨詢問。
猜想至此,江綰兒迎上林氏目光。
那麼便只剩下一個可能。
“綰兒覺著你表哥如何?”林氏又耐心的詢問了一次。
見著江綰兒良久未做答覆,心想著她許是女兒家怕羞。
隨即柔聲道,“如若綰兒覺著可以,那便輕輕點頭即可,無需開口回答。”
江綰兒對上林氏充滿期盼的眸光,雖心中不忍,然而她確是一直當宋懷景如哥哥一般。
他也是如此。
“我很喜歡錶哥,表哥也一直待我如親妹妹般親厚。”江綰兒注視著林氏的雙眸,緩緩道出。
話音落下,便見著方才盼著她回答的林氏,隨而在她眸中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江綰兒見狀,心緒凌亂,“姨母,我——”
“孩子,姨母知你的意思。”林氏打斷了江綰兒的話語。
隨即接著道,“我是想著你與禹曦成親,都是自家人,我自然是不用憂心你日後——”
聞言,江綰兒心中微微一顫,一股暖意流過心臟。
鼻尖泛酸,喉底隨而發堵。
林氏話還未說完,一旁的江綰兒忽的伸手抱著她,眼眶發澀,“姨母,多謝你為綰兒如此著想。”
自己她不過是靠著一絲血脈關係的聯絡,江綰兒自小便沒有見過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