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歡歡喜喜的回了家,回家之後路過亭子就看到趙氏一臉呆愣地坐在那裡,景莊戳了戳梁安若示意,讓她過去自己開溜。丈母孃明顯在一個不好的情緒當中,他這個女婿就不要過去了。
“娘,您這是怎麼了?”梁安若詢問趙氏,趙氏也沒想到,自家閨女這麼快就回來了,嘆了口氣,就說是什麼事情,原來是家裡的幫傭香嫂子的妹妹親妹妹臘梅出了事。
香嫂子是梁安若跟景莊來到京城之後,景家鋪子的掌櫃幫忙找來的一位幫傭婦人,人很好,也習慣了她來景家幫忙,所以到現在就算換了一處宅子,同樣也是請香嫂子過來幫忙的。而她的妹妹原先也是在大戶人家幫傭,只不過那家人後來南下找不到活計,香嫂子就幫忙牽線,讓她去城外的小工廠幹活。
臘梅的情況不如她姐姐好,一個人帶著兩個女兒給人家幫傭幹活,主要是她那個賭鬼丈夫欠了一大筆錢,他倒是死了瀟灑了,這些賬全都由臘梅來還。不是有姐姐時常幫襯著,臘梅都不知道後面的日子該怎麼過,現在做工,慢慢的將欠的錢給還完了,母女三個人場外現在日子過得還算不錯,身上沒有什麼壓力,又有正經的活幹。有媒人就過來給臘梅說親,那邊同樣也是死了媳婦的中年漢子,在農場上趕大車。看著條件大家都很合適,誰知道這事兒都要定下來的時候,臘梅原先的婆家找上門來了。
就是一句話,不允許臘梅嫁人,覺得鬧臘梅一個人不過分,還去鬧那個中年漢子,人家一看這個架勢,嚇得立馬找媒人推了這門親事。跟著這婆家這麼鬧騰,在城外小範圍的就流傳了出去,意思很明白,這臘梅不能嫁人,還說臘梅去年將債務還清,那從今年開始就要贍養公婆。
這可真的是蒼了個天,這叫什麼個事呢?
旁人不好去插手,婆家說一句,這是家務事,不讓他家的媳婦嫁人,礙著誰的事了?再說了,他們家祖上可是出過貞潔烈婦的,若是臘梅嫁人,那就是髒了他們家的門楣。所以就要求臘梅不僅不能改嫁,而且還要照樣贍養公婆,還有家裡的親族,那他們家就不認臘梅這個媳婦!
臘梅覺得婆家認不認自己沒關係,但是這事兒自己就不能這麼認下來,可是婆家就去臘梅上班的地方去鬧。小領導就對臘梅說讓她先處理家事,這邊也不辭退她,什麼時候處理好了,什麼時候就來。說是不辭退,但是一天要耽誤多少銀錢呀。
而且這麼僵持的也不是個法子,香嫂子知道之後都急得直掉眼淚,去看她妹妹,這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沒過幾日又這麼瘦了下去,大人鬧得不安心,小孩子也惶恐。在家幫傭的人也知道了臘梅的情況,都關切的問了一句,這左一問右一問又引起了香嫂子的傷心事。本來在主家不能說這些事情,但架不住說話的人多,就讓趙氏聽到了。起初是生氣,同為女子有憤恨之情,再就生氣過後就有些怔愣,“能過的很好,卻過的不好。”
啊?
梁安若突然沒明白趙氏的意思,趙氏溫柔地撫摸著梁安若的頭,“女人呀,嫁人如投胎,嫁的人好了,就相當於下半輩子都好,重新投個富貴胎,嫁的人不好了,那就是身如地獄呀。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家裡人一開始就給她選錯了嫁人的物件,把她硬生生推入泥潭,但上天給她轉機,讓那個死鬼男人死了,他這是她脫離這一個轉機最好的時候,把那些包袱全都甩開,這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瀟灑呢。現在呢,包袱又重新上升了,這以後的日子就別想過得安穩了。”
然後又驚歎了一聲氣,對著女兒說,“兒呀,看似你嫁的好,其實過得也不舒心。整天跟那些男人一樣,出出進進的忙裡忙外都不得一絲安寧日子。”
梁安若微微的有些驚訝,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趙氏也是非常擔憂的,因為丈夫跟兒子的事情,讓家裡人沒有辦法安安穩穩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