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你說吧,你說怎麼做在下面的兄弟都聽你的!我們信你,就相信老當家的一樣!”然後底下的一個虯髯大漢站起來說道,一聽這話,大家都點頭,朝著坐在最上面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男子。
於慈暗下決心,“諸位弟兄們放心!於氏鏢局無論是在我父親掌管的時候,還是在我掌管的時候,都是一樣的,跟大家共度難關,絕對不離不棄!”於慈的父親是老當家,眼前必是從那之後鏢局就落入了於慈手裡,而在座的這些人,要麼就是老當家收的徒弟,要麼就是老當家看著可憐收養的孤兒,但無論是誰,基本上都是一同長大的。
所以信任度可想而知,無論如何大家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商量完事情,大家三三兩兩的離開正堂,王鈺在偏門就看見他家三事,從正堂裡出來,叫了一聲後,然後迅速的跑了過去,旁邊二當家看著王鈺這樣,笑著對王鑠說,“王鑠,你家這小堂弟怎麼還這麼粘人呀?這跟小時候也沒差別呀!”
“他還小嘛,這不是這一次走鏢時間長了點嗎?”王鑠對身邊的幾個大漢笑著回覆道,手上也不忘摸了摸王鈺身上,不錯不錯看著還是瘦了些,但是身子骨結實的很!
跟其他人分開之後,王鑠就帶著王鈺往他們住的地方走,聽著王鈺嘰嘰喳喳的說,這段時間他沒在發生的事情,王鑠心裡就無比的安穩。
他比王鈺要大個七八歲,他還是記得小時候的事情的,原先安穩的村子,到一大家族的人跟著村裡其他人一起逃難,再到逃難的路上陸續有人死亡、丟失,好不容易他們王家陸續的在涿州城附近安下來了,慢慢的有點土地,有點糧食,人禍再一次的出現。
什麼叫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王鑠是體驗過的,記得那一夜,小叔將堂弟塞到自己懷裡然後用自己引開那些“尋歡作樂”的貴族子弟。
後來他才知道那一些遼國的貴族子弟,喜歡另一種狩獵方式,狩人,而他們的新村莊則是那個非常“幸運”的選做樂子。後來輾轉成為涿州城裡新的孤兒,再到後來就被老當家的選中,再一次有了安穩的生活。
遼國的殘忍,宋朝的壓迫,著實讓這些人不無好選擇,拿鏢局來說,每年不光出門在外要交所謂的流通稅,還得上下打點關係,要不是他們能接不少的單子,這日子過的還得更緊巴。
而現在幽州異軍突起,成為很多人嚮往的地方。他們倒是沒有去過幽州城,但不代表他們沒有從商人的嘴裡瞭解過那裡,跟其他地方比,那裡真的是一番樂土。
於慈起身去了幾處跟他有過關係的商行,自古以來,商人的訊息都是非常靈敏的,他記得有幾個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都是跟幽州聯絡過密,不知道從他們那裡能不能獲取一些更有利於自己的訊息。
或許連景莊跟梁安若都沒想到過他們要起兵攻打涿州,最開心的竟然是涿州附近的人。不過也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到達過涿州,並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如何。
誰能想到宋朝繁華富裕的背後,是積弱積貧呢?而汴京城所有繁華,都是對於底層老百姓的壓迫,的確,現在還沒有簽訂各種的合約,宋朝也沒有向遼國和西夏,每年上交那麼多的歲幣,但是宋朝最典型的三冗(冗官、冗兵、冗費)已經出現了,大地主也開始進行土地兼併了。
這個時候,相對於梁安若和景莊治理下的兩州之地,則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非常典型的特點就是官吏的權力,在兩州之地,要交的稅或者搖役,那都是有規定的數字的,在這個期間裡面底層的官吏,是沒有太多可以動手的地方。
當然,水至清則無魚,梁安若跟景莊也沒有讓這些人真的連結成這個程度,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們寧願讓這些官吏從上面的手指縫裡面露出一些,也不能讓他們壓迫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