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覺頷首:「奧爾德和我說過,聖教徒的大本營像一個王國,這裡恐怕就是聖教團『王國』中的一顆星球,唔,目前還不知道這兒屬於偏遠地區,還是中央地區。」
「這片樹林很荒僻,沒有人類痕跡,」戚情收回目光,「穿過樹林就知道了。」
季行覺倒是不怎麼擔心:「至少在這一點上,我們運氣不錯。」
倘若戰艦直接掉到了聖教徒面前被上報上去,他倆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季行覺片刻不歇,拉著小板車,一直走到了夜色深沉,看起來不打算休息。
途中戚情叫停過幾次,都被季行覺婉言拒絕,似笑非笑地調戲:「平時在床上我叫你停,也不見你停。」
戚情:「……」
戚情直接按住他,不容拒絕:「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季行覺眨眨眼:「你累了嗎?」
戚情盯著他被帶子勒得發紅的手心,點了點頭。
季行覺琢磨了一下,隱約聽到了水聲,扒開密密的樹葉,找到條穿林而過的小溪。
他眼前一亮,拖著小車到了小溪旁,開啟揹包,把從戰艦上搜刮來的防塵篷布鋪到地上,又把順路撿的枯枝搭著生了火,灑下除蟲粉。
做完這一切一回頭,戚情已經自己扶著樹崩下了板車,季行覺連忙過去扶住他,嘆了口氣:「元帥大人,麻煩多依靠我一點,不要這麼要強好嗎?」
戚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這點程度而已。」
「是是是,我們元帥大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季行覺哭笑不得,把他扶到篷布上半躺下來,準備給他檢查下腿。
火光暖暖的,驅散了黑暗與寒意。
戚情垂著眼抓過他的手,看著他發紅的手心,指尖小心翼翼地拂過,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季行覺被他摸得發癢,指尖一蜷,抓著他的手指捏了捏:「幹什麼呢小寶同志,要調戲我得先排隊,讓我給你換個藥再說。」
戚情無言地攤開他的手心,在他掌心印下一吻:「……我會儘快好起來的。」
季行覺順勢摩挲著他的臉頰,捧著他的臉,彎了彎唇角:「又撒嬌。」
他借著火光,把之前纏的綁帶解開,重新給戚情上了藥。
戰艦的墜落防護做得很好,戚情的骨折情況不是很嚴重,軍用醫藥箱中都是效果最好的藥,再這麼修養個十來天,應該就能走路了。
四周靜謐一片,隱隱有蟲鳴聲傳來,柴火偶爾爆出「噼啪」的聲音。
季行覺麻利地給戚情換好了藥,又被戚情按著,給手上噴了點藥霧,纏上綁帶。
手心又變得清清涼涼的,舒服了不少。
夜色太濃,季行覺不放心走遠,沒有出去打獵,拆了能量餅乾,和戚情分著吃。
見戚情嘴角沾了餅乾屑,他笑眯眯地伸手捻開:「你的部下還覺得你不可愛,明明這麼可愛。」
戚情:「……可愛?」
「對啊,」季行覺理所當然地道,「小時候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這個小弟弟也太可愛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跟著你走了?」
戚情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但是現在我成年了。」
季行覺用力點點頭,非常贊同:「所以可愛也加倍了。」
戚情陷入沉默,一時有點懷疑人生。
他在前線待了多年,身上有股洗刷不掉的肅殺之氣,正常人都會感到畏懼,因此在回到帝都前,還特地練習過好幾次,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兇。
季行覺是怎麼覺得他可愛的?
況且在喜歡的人面前,帥氣也好,可靠也好……怎麼都比「可愛」強吧!
耳邊又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