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拖著黑龍的屍身,辨明方向,一路地行,來到大河之灣,東溟城‘蕩’然無蹤,天空重又被煙塵籠罩,寒意在曠野肆虐而過,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人。[看本書請到
真是孤單啊!難道這就是世界最終的命運?
魏十七以刀拄地,閉上眼,感受著天地元氣的律動,身心沉靜下來,一片黑暗中,漾起無數灰白的劍絲,由遠及近,如海‘潮’湧動,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密密編織出一方小天地,兩個模糊的身影此來彼往,‘激’戰不休。那是金三省把司徒凰拖入了劍域,劍域不破,金三省不敗。他放下心來,獨木難支,孤掌難鳴,有‘洞’天真人援手,先滅黑龍,再圖妖鳳,挽狂瀾於既倒,似乎有了那麼幾分成算。
魂眼明滅,‘精’魂輪轉,殘留在體內的時光之力絲絲縷縷化去,傷勢一點點好轉,這一日,魏十七忽然睜開雙眼,舉頭望去,只見漆黑一團的天際亮起一點光,一張一翕,牽動億萬劍絲,猛地炸開來,劍域土崩瓦解,金三省像一片枯葉飄落,一頭栽倒在地,面若淡金,七竅流血,司徒凰揮動千手千臂,丫丫叉叉追將出來,渾身上下佈滿了似篆非篆、似符非符的黑紋,見到魏十七拄刀而立,先是一驚,旋即將胳膊一搖,一支支‘激’‘射’而出,或拳或掌或爪,鋪天蓋地追擊而至。
“他***!”魏十七爆了一句粗口,提起金三省遁地就走,司徒凰微微一怔,在她的印象裡,魏十七稟‘性’剛烈,寧折不彎,怎會不‘交’一招,便遁走地下?莫非他與黑龍一場‘激’戰,傷勢未愈,已是強弩之末?
正疑‘惑’間,一道青光裂地而出,所向披靡,如來金身凝化的手臂盡皆化作飛灰,司徒凰哼了一聲,正待再施神通,臉‘色’忽然一變,渾身黑紋渙散,化作黑氣湧入眉心,她低頭思忖片刻,當即足踏蓮臺,破空飛去。
魏十七從地下遁出,仰頭望著司徒凰的去向,若有所思。金三省躺倒在腳下,狀若死人,袖口微微一動,煉妖劍飛將出來,九黎從劍中現形,身影虛實不定,神情委頓,顯然是中了妖鳳的毒手,吃虧不小。
“此戰如何?”魏十七挑了挑眉‘毛’。
九黎有氣無力地答道:“劍域困不住,撲不滅,她使的不是玄‘門’正術,邪氣得緊……”說著,他抬手一拂,劍絲穿‘插’‘交’織,憑空勾勒出一面明鏡,劍域中‘激’戰的一幕,歷歷在目
。
魏十七見他身影變得越來越淡,劍絲塑形的痕跡若隱若現,顯然是撐不下去了,便揮揮手,命他自去歇息,九黎抱歉一聲,閃身晃入煉妖劍,再無聲息。
他隨即將目光投向明鏡,恰好看到金三省抖開太極圖,兩尾‘陰’陽魚左旋右轉,大地沸騰如鍋,接著將靈臺方寸燈懸在頭頂,微光照徹天地,一氣召出三個‘陰’影傀儡,持定斧、槍、劍殺上前。司徒凰周身的黑紋愈凝愈深,千條手臂齊出,力大無窮,無堅不摧,輕易就將‘陰’影傀儡擊為碎片,靈臺方寸燈只晃了晃,光影流轉,傀儡再度復生,將妖鳳死死纏住。
金三省又祭起二十四顆定海珠,將司徒凰腦後光輪打散,暗暗‘射’出飛天梭,直取她眉心的黑珠。司徒凰將雙目一瞪,一道黑光從眉心‘射’出,只一掃,便定住飛天梭,一縷黑氣侵入其中,飛梭倒飛而回,將靈臺方寸燈擊毀,‘陰’影傀儡僵立不動,應聲而滅。
司徒凰抬起頭,以黑光照住定海珠,轉而擊向金三省,迅如奔雷,勢不可擋,‘陰’陽二魚盤旋遊動,瞬息將金三省挪開,定海珠砸了個空,沒入太極圖中。
一縷黑氣從定海珠內鑽出,被黑眼白質的陽魚一口吞下,這一吞,吞出禍事來,陽魚通身染上一層黑氣,發瘋一般追逐著‘陰’魚,太極圖被生生扯為兩半,金三省失去倚仗,猝不及防,被司徒凰趁機‘逼’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