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不避不讓,持棍直上,恆河頭陀反倒見獵心喜,他身堅如鐵,雙臂更有無窮力量,掄起雙拳硬接他一棍,渾身一震,骨節噼啪亂響,精神頓為之一振。他揉身而上,雙拳連環出擊,拳意古拙,魏十七起棍招架,也盡數接得下。
拳短棍長,棍長拳短,二人你來我往交手十餘合,拳棍相擊密如羯鼓,砰砰噗噗,寸步不讓。
陸海真人體內真元沸騰,鼓起拿雲大手,掃掠撲碾,將曹木棉崔華陽二人壓制住,心念連催,命恆河頭陀速速將對手打發,趕來助陣。恆河頭陀無奈之下,只得連出七拳將魏十七逼住,順勢退後數丈,張開雙臂虛虛一抱,氣機合攏,來無影去無蹤,將魏十七拿住,便要發力挪往星域。
十惡兇星微微一顫,一道血光從天而降,將恆河頭陀罩住,氣機頓時一鬆,魏十七輕輕巧巧掙開,掄起石棍砸在恆河頭陀背上,勢大力沉,打得他眼冒金星,七竅生煙。一棍得手,第二棍緊隨而至,恆河頭陀業已回過神來,將腰一扭脫出血光,揮拳接下他三棍,沉腰挺肩相迎,憑著被他再打一棍,雙手一抱,再度合攏氣機將他拿住。
又一道血光傾瀉而下,恆河頭陀身形一僵,被魏十七趁機連打兩棍,一中後背,一中右腰,他胸中氣血翻湧,順勢飛將出去,擺脫血光之困。
魏十七不懼他氣機擒拿,挺棍而上,胸中暴戾之氣漸長,命星連顫,一道道血光降下,接二連三將恆河頭陀困住,打得他沒了脾氣。魚龍勝境中積鬱的戾氣如山洪暴發,盡數發洩在恆河頭陀身上,兇星投影愈降愈低,星力肆虐,石棍分量一分分加重,似乎永無止盡。
才出血光,又被罩定,身形一僵,被魏十七接連擊中,饒是恆河頭陀鋼筋鐵骨,也有些經受不起,陸海真人連連催促,奈何被打得昏昏沉沉,毫無還手之力。
魏十七雙眸血紅,如癲似狂,不遺餘力催動“十惡”兇星,血光接二連三降下,前一道未散,後一道又至,漸漸連成一片,將恆河頭陀困住,不知打了千百棍,那頭陀垂下雙手,不再掙扎,眉心亮起一團白光,氣息隨之沉寂下去,化作一柄恆河數沙劍,寶光黯淡,沐浴在血光中,全無還手之力。
魏十七殺紅了眼,視若無睹,攔腰一棍橫掃,端端正正打在劍身上,“砰”一聲響,恆河數沙劍寸寸斷裂,毀於一旦。
真寶破滅的一瞬,陸海真人感同身受,寒意打心底騰起,手腳一時間冰涼。
血光一道道隱沒於虛空,魏十七垂下石棍,只覺筋骨痠軟,手足無力,胸中卻著實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酣暢淋漓,一掃之前的隱忍和積鬱。可惜,他只打滅了恆河頭陀,打碎了一柄恆河數沙劍,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無常子分心兩用,一壁廂留意青嵐的一舉一動,一壁廂旁觀魏十七擊潰恆河頭陀。命星震顫,血光連成一片,隱隱有了幾分“域”的味道,那使棍的漢子貌似魯莽,實則前途不可限量。他心中不覺起了殺意,深吸一口氣,胸口深深凹陷,前胸貼後背,“哇”地一聲,噴出一道罡氣,直奔魏十七而去。
罡氣席捲極天,所過之處虛空破碎,星光如利劍縱橫交織,妖氣為之一掃而空,青嵐蹙起眉頭,魏十七乃天帝讖言所示之人,不容有失,眼看他力戰之餘,躲閃不及,正待出手相救,風火之力暴漲,將魏十七一卷,瞬息掠開百丈,避開罡氣所指。
碾玉妃子恆河頭陀乃陸海真人煉成的真靈,風火金砂奪自菩提宮大澤殿主商浮槎,魏十七生怕有失,始終沒有催動此寶,直到無常子出手,才趁勢遠遁,暫避其鋒芒。天后將他推到“星髓灌頂”的境地,足以與正陽門四位宮主爭一時之長短,但比起陸海真人頗有不及,更不用說鬥牛宮主無常子了,魏十七有自知之明,陸海真人為曹、崔二位宮主牽制,趁勢收去碾玉妃子,擊潰恆河頭陀,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