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戰的念頭只是腦海一閃念,旁人欺上門來,打不打由不得他,契染微一沉吟,向莫瀾打了個不知所謂的手勢,舉步上前,仰頭拱手道:“魏將軍,李將軍,一別多時想念得緊,哪位下來說個話?”
莫瀾正尋思那手勢是什麼意思,聽他話裡藏話打著招呼,忍不住笑了起來,誰是主事的,主事的下來說個話,說不到一塊去再打。她原本覺得契染心思太重,行事不夠強硬,如今看來,該硬的時候他還是有骨頭的。打,她是不怕的,就算魏蒸李涉江衝著“轉輪鎮柱”而來,與己無關,她也不會置身事外,同在一條船上,幫人就是幫自己,契染只道她身染劇毒,無力自保,那是他自己眼光差勁,犯了糊塗。
李涉江眉頭一皺,活像吃了個蒼蠅,很拙劣的挑撥離間,但不可否認,切中要害,相爭歸相爭,總不能一見面就大打出手,兩軍廝殺也得先叫個陣,只是誰人出面誰做主,其中大有講究。
“食屍鷲”所剩無幾,魏蒸乾脆放手不管,翻起一雙怪眼,搶先喝道:“契染契將軍,廢話少說,將那物交出來,放你自去,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干!”
契染笑笑道:“魏將軍索取那物,是打算佔為己有,還是與李將軍平分好處?”
李涉江聞言心中一動,果然,魏蒸一聽契染落單,匆匆問了幾句,便迫不及待催他引路,當時他覺得太過輕易,其中定有蹊蹺,果不其然,姓魏的早就覬覦契染身上一物,得此良機,哪裡肯錯過!不過此事合則兩利,分則兩傷,不讓魏蒸佔到好處,他豈肯出力,李涉江當下道:“契將軍何出此言,吾此來只為河谷中那條地龍王,豢養千載才有此規模,卻被二位橫插一槓,卻須有個交待。”
魏蒸心中一鬆,李涉江看重地龍王,不與他爭那“轉輪鎮柱”,再好不過,不過即便說破,他也絲毫不懼,“轉輪鎮柱”落入他手,這是“肉爛在鍋裡”,轉輪王不會多說什麼,換成外人,莫說李涉江,便是平等王也要好生掂量掂量。
契染將二人的心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事已至此,唯有做上一場,他當即探手插入胸膛,將“轉輪鎮柱”一寸寸抽出,鎮柱離體,血氣隨之噴湧而出,化作一柄吞吐不定的血刃。
李涉江下意識眯起眼睛,魏蒸看中之物,竟然是一根鎮柱,難怪遲遲不肯說破。不過在他看來,若非躋身深淵主宰之列,身懷海量血氣,鎮柱便是束之高閣的“屠龍之技”,不堪大用——且慢,契染只是區區一介神將,如何能驅使鎮柱凝化血刃?他頓時留了意,還沒來得及細看,忽然心中一陣悸動,不假思索將雙翅一合擋於身前,身形隨之暴退,避開地龍索偷襲。
地龍索無聲無息迎頭擊落,熾天雙翼乃血氣所化,如雪獅子向火,瞬息融去小半。李涉江大吃一驚,將雙翅一抖,血翎片片重生,一時間心頭火熱,地龍王天生異秉,剋制血氣,當年他費勁心機,猶未能將其制服,對方將屍骸煉成長索,天賦神通未曾折損,吞噬血氣,無往不利,若能奪得此寶,可平添三分戰力,擊潰魏蒸輕而易舉。
吃著碗裡望著鍋裡,他心中才起貪念,就遭迎頭痛擊,魏十七不與他廢話,一擊不中,將地龍索收回,緊緊纏住左臂,蹈空凌虛一步跨出,足下風火之力噴薄而出,倏忽殺至李涉江身前,雙拳連環擊出。
李涉江兇性大發,體內血氣如江河長流,撲動熾天雙翼,奮起渾身氣力與對方硬撼。二人在空中你來我往,拳腳相交,看似不相上下,實則李涉江吃虧不小,每一次與對方左臂相交,血氣便為地龍索奪去數分,長此以往,無以為繼。
魏蒸雖然一根肚腸通到底,終究是身經百戰之將,李涉江的兇名,他也有所耳聞,不料甫一交手,就被對方壓制,看上去形勢不妙。詫異之餘,他心中也有些打鼓,之前與那韓十八交手,三度變身,一次比一次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