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資訊接收者,徐瑾對於監察會以及更上一層的相關資訊,自身是沒有什麼訊息渠道的。
所以,在謝茗他們不主動與她說的情況下,她雖然可以依靠一些明顯的動向和公告進行推測,但對於其中內情肯定是不如謝茗等人明晰。
好在,她本身也不是需要鑽研這些,只要謝茗或者遲少彥不是突然改了方向,那麼從他們的表現來看,徐瑾就可以安心了。
至少目前,事情大體還是按照好的方向發展的。
這日,徐瑾在遲少彥的陪同下,與符黛進行了一次會面。
見到符黛的時候,徐瑾其實是有幾分意外的。
旁人或許不清楚,又或者少部分人能透過一些精密的儀器檢測察覺到什麼,但應該沒有人比此刻的徐瑾看得更清楚——符黛的狀態其實很差。
雖然肉眼上來看,符黛只是頭髮白了一些,其他比如氣色、精神、身體狀態等等,看起來都還不錯,似乎恢復的很好了,符黛面上的笑容看起來也很輕鬆,但……
在徐瑾眼裡,符黛就像是一個漏風的氣球,她的精神力無時無刻不在外洩。
那個口子並不大,就像是裝滿水的杯子上破了一個細小的孔,杯子的水並未增加,而是一直緩慢的、不可迴轉的往外滲出,與外界的水匯合在一起,然後在所有人無知無覺的狀態下消失不見。
她想到了之前聽說的,有關符會長生命力受損的事,頓時有些遲疑。
符黛看見她時,神色卻很是慈和,就如同一個普通長輩面對晚輩一般的和藹,溫聲開口:“來了,坐吧。很抱歉,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不方便起身迎接你們。”
徐瑾與遲少彥連忙表示不必。
此刻房間裡只有他們三人,那些據說是留下來保護符會長的人此刻就守在門外,相當明顯的給他們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二人在一番客氣後,在符黛對面坐下。
徐瑾本還有幾分拘謹,但符黛卻在她坐下後下一秒,笑吟吟地開口:“你看到了吧,我的精神力。”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讓徐瑾稍稍一怔,然而她並沒有在此刻轉頭去向遲少彥尋求幫助,而是在短暫的怔愣片刻後,緩緩點頭。
在出發之前,謝茗特意來找了她一次,對她說:“雖然你一向不喜歡出頭,但這次見面,如果可以的話,徐瑾,請你儘可能的用你自己的方式去應對符會長的每一句話。”
謝茗又說:“你平時少言,但你並不是木訥,這一點我想應該不用我與你爭辯吧?”
謝茗還說:“雖然這次會面,遲少彥會全程陪同,但他就是個擺設。而且,他雖然不算完全沒腦子,但遲少彥這個人,因為自年少起就擁有了超出絕大部分人的武力值,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他雖然腦子不笨,但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能用武力解決的時候,他的思維也是直來直往,能不繞彎子就不繞彎子。”
“如果你跟他是同一種風格,這次讓他順便做你的話事人也不是不行,但你不是,所以,為了不讓之後旁人與你的交流之中出現什麼不必要的誤會,你最好用你自己的方式與符會長交流。”
“還有什麼疑問嗎?”
徐瑾當時沉默了好幾秒,才緩緩問了一句:“你這是在誇遲少彥嗎?”
謝茗:“……滾。”
話說當下。
面對符黛,徐瑾在短暫的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就像謝茗說的那樣,以自己的方式應對。
所以……
徐瑾:“符會長需要我幫你堵一下缺口嗎?”
嗯。
雖然她也不至於像遲少彥那種大開大合、直來直往,但她也不是那種喜歡繞彎子的人。
所以,來吧,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