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端了一杯。
“說真的,老爺子連這種場合都讓你來了,顯然是已經發現了你跟那個小神棍又見面的事情。”紀沂施施然道,“你看我早就跟你說了吧,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倆都三年沒見了,多幾個月又能怎麼樣?被老爺子盯上,你那事兒還做不做了?”
聶辰始終一言不發,只有在紀沂說到“小神棍”這個稱呼的時候,警告的看他一眼。
“說正事。”
紀沂厚臉皮裝沒看見,朝著看向這邊的太太小姐們拋媚眼。
“我查過了,汪家這次這麼著急要聯姻,是汪三那邊等不及了。她前幾年跟一個小混混談戀愛,還飆車摔斷了一條腿那事兒你還記得吧?”紀沂頓了頓,“你猜怎麼著,兩人壓根就沒斷!這不又讓汪三她爸給發現了,據說還帶去婦產科走了一趟,回來就火急火燎的給京城有名字的世家都發了邀請函。”
這時恰好柯家人進場,四處張望的樣子被紀沂瞧見了,他努努嘴:“喏,給你家小神棍的養父母也發了一張。”
聶辰眉心一跳,朝那邊看過去,果然看見了柯家一家四口。
還有個陌生面孔。
見他的視線落在那個個子特別高的男人身上,紀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嘖,怎麼連新兒子的助理都帶了,硬是沒帶你家小神棍啊?”
他搖搖頭:“看來柯家的確是不怎麼入流,連汪三喜歡的男人是什麼型別的都沒打聽清楚。這帶的都是什麼啊……”
“什麼型別?”聶辰沉聲問。
紀沂像是沒聽出他話裡的危險意味,咂咂嘴:“美人型別啊!就你家小神棍那張臉……哎,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別一臉想殺人滅口的表情好嗎?我以後不犯賤了不行嗎!”
聶辰收回捏住他後脖頸的手,掏出手絹擦了擦,隨手就將絹帕丟進了垃圾桶,轉身進了單獨的休息室。
紀沂被這麼對待,竟然也沒有生氣,反倒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道:“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老爺子就是再想棒打鴛鴦,也不會允許你去當綠毛龜的……”
“閉嘴。”
“哇,過河拆橋啊?這可不行,你得對我好點,不然等你把小神棍追回來,我可不會跟他說你這三年過得到底有多苦,到時候你的追妻之路可就漫漫咯……”
() 聶辰面色如常,彷彿絲毫沒有被他的話影響到,卻一句話就止住了他的話頭——
“這裡有鬼。”他道,視線掃過明明人很多,卻算不上熱鬧的宴會廳,“很多。”
聶辰的話音落地,也不知是不是紀沂的錯覺,原本還暖氣充足的宴會廳裡突然一陣涼風吹過,凍得他臉色都白了白。
--
不確定是不是心理因素,一踏進汪家的宴會廳,柯元白就感覺身上涼嗖嗖的,簡直比在外面的時候都要冷。
他不由得摸了摸禮服的口袋,那裡放著他小心疊好的護身符。
柯行舟明明比他大不了幾天,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學的本事,連他做的護身符都充斥著令人十分心安的靠譜氣息。摸到符紙的瞬間,他就感覺一股中正平和的暖流湧入指尖,連帶著他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柯正業在旁邊小聲嘀咕著汪家怎麼這麼小氣,連暖氣都不給開足了。
柯太太聞言甩了他一個不明顯的白眼,脫掉外套交給侍者,就穿著一身漂亮的高定禮服去社交了。
柯辰逸朝柯元白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自己,就朝著幾位曾經合作過的工作夥伴走了過去。
柯元白看了眼身旁一身正氣,似乎絲毫沒感覺到冷的助理,暗暗壓下了心中的不安,依言跟了過去。
只是這種宴會,生意人居多,說的都是商業上的事情,柯元白聽了一會兒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