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坐在那裡發呆,周晉為問他怎麼了:“冷?”
周宴禮收回視線。
在外面坐久了好像是有點冷,他點點頭:“還行。”
聞言,周晉為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他。
黑色大衣,厚重而有分量,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周宴禮遲疑片刻,不肯要:“那你呢?”
周晉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聲一句:“拿著。”
“哦。”也說不上情願不情願,周宴禮悶聲將他爸爸的衣服穿上。
對他來說還是太大了一點。
他讀初一,十二歲,長得再高也仍舊是個小孩。
周晉為不光有潔癖,對外面的食物也尤為挑剔,更何況是這種路邊攤。
能一言不發的坐下,已經是他的最大讓步。
江會會不挑食,正好也有點餓了。
她低著頭,安安靜靜吃飯。周晉為適時給她倒了一杯水。
江會會抬眸一笑,和他說謝謝。
他輕垂眼睫,微風浮動著,他眼底的笑都寵溺了幾分。
“怎麼吃的,都吃到鼻子上去了。”他伸手替她輕輕擦去鼻尖上的那顆米粒。
江會會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注意。”
故地重遊,遊的是回憶,但這份三人共同的回憶明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晚上回到家,江會會躺在周晉為的懷裡:“明天帶小禮去高中逛逛吧,我也好久沒回去了。”
高中原址已經拆了,只有一小部分留了下來。
周晉為點點頭,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握著她的手,問她:“很冷嗎?”
江會會愣了愣:“啊?不冷啊。”
“不,你冷。”他聲音低啞,關了燈,長而有力的手指將她身上那條輕薄的真絲睡裙剝奪,“我幫你暖一暖。”
直到她被他壓在身下的那一刻,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的話外音。
她笑他:“你是周宴禮嗎,這麼幼稚?”
不過她的笑也就持續了開始前的那幾秒。
之後便笑不出來了。
家裡的隔音算不上太好,她只能拼命忍著,手指張開,身體在那瞬間的繃緊讓她下意識抓緊他的手臂。
他的肌肉和骨骼到了男人最成熟的階段,遒勁而結實。
現在的周晉為,沉靜穩重,宛如一罈深埋地下多年的佳釀。
時間越長,便越醇厚。
過重的邊界感,強大的氣場,都是讓人不寒而慄的重要因素。
但是回到家後,他的所有鋒芒都自覺收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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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天周宴禮都在外面瘋玩,江會會也只有早上和晚上才能見到他。
給他打電話,他說在外面和朋友打籃球。
他在充滿愛的家庭中長大,哪怕脾氣天生
暴躁,但對待他人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
說到底,骨子裡是善良的。
加上講義氣,所以人緣很好,不管去哪兒都能迅速交到朋友。
沒了周宴禮,外公只能拉著自己的女婿,讓他陪自己下棋。
周晉為很懂人情世故,放水放的毫無破綻。
外公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
中午吃飯還拉著他喝了幾杯。
白酒度數有點高,外公喝完就直接回房睡去了,晚上酒才醒。
在平江待了半個月,他們又回到帝都。
到了江會會複查的日子。
她幾個月就得複查一次,癌症容易復發,不能掉以輕心。
周宴禮不清楚媽媽為什麼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