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緊了緊,緊緊攥住他的手,“你還有我,你永遠不是一個人。”
“從我回來,這一個月,我每時每刻都在自責。為什麼我關心她那麼少,我平時都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這個世界對於子女來說,最大的痛苦,莫不是子欲養而親不待。
3天后。
楊醒的老家。
一個大大的院落。靈堂已經搭建好。黑白顏色的裝飾,訴說著哀傷。
我帶著老爸老媽來到這裡弔唁。
院子裡裡外外停滿了車,穿過人群走進去,秦老師的靈柩就擺放在正中央。上面還掛著秦老師生前的照片。和我見到的不一樣,照片上的她,有些嚴肅,但是精神矍鑠。
守靈的位置上,楊醒一身黑跪在那裡。隨著每一個進來弔唁的人,他都會起身一一還禮。他的眉眼添了幾分冷峻和肅穆,嘴唇緊抿,好似面無表情,但是我能看到他的哀傷。
老爸老媽在靈柩前深鞠躬,楊醒起身還禮。
老媽再也不像往常的高冷,語氣中透著柔和:“阿醒,節哀順變。”
楊醒點頭,“我會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看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
牧城獨山公墓陵園一隅。
一片青山,公墓成群。帶著肅穆和寂寥,我們一群人向著墓碑鞠躬致哀。
我站在楊醒身側。他父親母親的墓碑選在了一起。據說是三年前楊醒父親意外去世,秦老師就順便在楊醒父親的墓碑旁為自己選定了公墓。
寒冷的冬季,飄起了小雪。雪花飄在黑色的大衣上,很快消失不見。
在大部隊下山後,我陪著楊醒多留了一會。
楊醒始終很沉默,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微微晃動他的手,說:“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他們可能會聽到。”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我替你說。”
“。。。。。。”楊醒歪過頭,看著我,似是疑惑。
我虔誠地望著前方的墓碑,說:“叔叔,我是路安久,是楊醒的女朋友。很遺憾,我沒有見過你。秦老師離開我們,去天國尋找你了。你們現在相聚了嗎?我答應過秦老師,我會一直陪伴楊醒,我會代替你們成為他最親的人。我希望,你們在天國保佑我們,保佑我們健康平安,我們會一起攜手走以後的路。”
說完這段話,我閉上了眼睛,兩手握在胸前,像是訴說,像是許願,像是承諾。
雪花越來越大。
最後,楊醒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下山,離開了公墓陵園。
我們在小區旁邊的餛飩店,一人吃了一大碗過橋米線。
回家後。
他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捧著本微微泛黃的相簿。
我知道,一直以來,他一直壓抑著情緒,得不到爆發。從母親查出患病到離世,不足兩月光景。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慢慢走出哀傷?
我倚靠在他身旁,點了點他始終不曾開啟的相簿,說:“既然拿出來了,不如開啟看看吧。”
我自作主張,翻開了相簿。
“這是你嗎?原來你小時候是個小帥哥呢,怎麼現在長殘了。”
“這是你姐姐抱著你呢,你姐姐年輕的時候真漂亮,當然現在也很有氣質,小彤長得很像她。”
“這是你爸爸正在批改作業,原來你爸爸也是老師呢?”
“這是你爸爸媽媽年輕時候的合影,秦老師留著大麻花辮子。”
我一邊翻看著相簿,一邊點評。我時刻注意楊醒的表情,他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