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這個秘密的最佳去處。
善禾無疑幸運得多,他安排她進丞相府,卻沒有給她任何任務,因為他只需她來分散李秉注意。果然,李秉對善禾起了疑心,一心追查她進丞相府的目的而放鬆了對他的戒備。
而宇文雅玥,他盡職的妻子,可以為他帶來更多權利,甚至是當宇文氏無人繼任皇位時,可以給他一個合理的身份。
他假意當越殷在芸姜安插的細作,以便可以隨時知道殷爵炎下一步想怎麼對付芸姜,既然他不能阻止別人和他爭,那就要做好準備應付一切。他又利用錦瑟使美人計讓宇文謹冉厭倦皇權之爭,利用楚朝文牽制李秉在朝中的勢力。
可那時他覺得,一開始的爭權奪勢,並不是自己所想,他只是尊了父親的遺願。
他猶記得父親的教誨:
玩物喪志,不可。
悲喜於色,不可。
推心摯交,不可。
情愛阻絆,不可。
這是被他奉作戒規的教誨。他出色地完成了前兩條,而後面的,他顯然做得不夠好。可那又如何,他不再為自己未遵教誨而悔疚,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會完成父親的遺願,這才是父親教導他的最終目的。
只不過,當他有了這樣的覺悟時,卻發現比起父親的遺願,他有了自己的追求,有了更加不能放棄的理由。
事事終難料,他有了朋友,有了心愛的女子,也有了抱負,或者說,野心。無論它叫什麼,都和父親的希望無關,權利,成了他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而父親留下的心血則讓他省下很多事。
由完成父親遺願到為自己謀劃奪權,他的心境悄然轉化,可是這轉化得那樣自然,以至最後他看透,其實當初一開始時他心中就暗藏著這樣的念頭,只是連自己都沒發現,還以為一切都是為了父親。
現在追究這些也無意義了,唯一確定的是,他司邑青,會不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可惜,權利和慾望雙生,抱負和人心卻不可兼得。
他一步步登高,失去了宇文謹冉,失去了李弘譽,他小心應對,以為至少可以留下莫憂,可終究還是失去。
他從不相信天意,覺得得到的所有都是自己爭來的,如今他也只有死守著爭來的地位與權勢,每當想到離心中那個位置越來越近了,他就覺得自己付出和失去的所有都是值得的。
遙想當初燁城同進同出的於,李,秦三人,在看今日,他不知道自己後不後悔。
宇文謹冉說厭倦了不止不休的爭鬥,決意隱居東孜,臨走時對他說:“邑青,這麼多年我們亦敵亦友,可弘譽不同,答應我,今後無論你做什麼,都放過他。”
可李弘譽早就恨他們入骨:“我與你們誠心相交,你們卻只知利用我,利用李家!”
城郊密林中,禁軍沒有一個活著,李弘譽面對數十寒劍毫不畏懼:“我行刺楚朝文確有其事,可你栽贓的中毒一事我記著了,讓我爹和楚朝文想爭相鬥,我爹死了,李家之勢不復,你如願了?!你揭穿楚朝文的身份逼走他,到頭來還想留他妹妹在身邊?如今連莫憂也看穿你了,哈,天帝聖明,也知道你這種人不配得到真心!”
他揮手屏開架在李弘譽脖子上的劍,轉身,就像宇文謹冉說的那樣,放過了李弘譽。
可李弘譽仍不甘心,在他身後說:“殷爵炎一來我就答應幫他了,昔日你和他往來時我不知他是誰,可如今知道他是誰我還是幫他,因為他比你更值得讓人真心對待!”
他步履堅穩,身姿卓越。
他為失去的傷心,也為得到的欣慰,朝堂上眾臣對他的敬畏,整個芸姜的實質權利,至少他不是一無所有。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後悔的。而他得到的一切,也定會有人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