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忙活了一下午總算把活都幹完了,她煮了一大鍋蔬菜湯招呼老賴一起吃飯。老賴摸索著在桌邊坐下,如意一邊給他盛飯一邊說道:「現在我下山只能來看看你了,偏偏你還是個吃素的,五年沒吃肉,我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老賴接過碗問道:「菜葉子還有剩的嗎?我拿去餵兔子。」
如意訓斥道:「你自己都快餓死了還想著你的兔子。」
老賴笑眯眯的不說話,如意無奈的說道:「灶上還剩幾片葉子,你吃完飯再去餵吧。」
兩人就著沒有油水的菜湯吃起了晚飯,如意大口扒了幾口白飯後說道:「老賴,你知道嗎,天上紅蓮來汴梁了。」
「哦,你怎麼知道?」老賴一邊慢吞吞的嚼著飯一邊問道。
「他在街上設了個謎,被我撞見了,那個分馬的謎正是當年我在邊境榷場上設的,就是因為那個迷我和他才認識的。雖然今天他本人沒露面,但我一看那個寫的其醜無比的告示,就知道肯定是那個怪物來了。」
「他是專門來找你的麼?」
如意擺了下手說:「拉倒吧,這世界上唯一能吸引天上紅蓮的東西只有錢,而且得是讓所有人都眼饞卻不敢碰的多到驚人的錢,現在他千里迢迢跑到汴梁,我猜不是來尋寶的,就是找到了什麼生錢的路子。」她頓了下接著說道:「對了,老賴,你對上官子蘭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
老賴喝了口湯說道:「是現在城裡一個商人吧,很多人都知道他。」
「我是說過去我爹和這人有過什麼來往麼?」
老賴搖了搖頭說:「怎麼可能,那個人那麼年輕,差不多跟你一般歲數,近幾年才突然暴富,他家裡是從他這一代才開始經商的,你爹怎麼可能和他有來往。」
如意咬著筷子若有所思的說:「說的也是,但是我也不認識他,如果跟他做過生意我一定記得的。」
「他怎麼啦?」
如意惱火的說道:「我是前幾天在寺裡無意中撞到那個人的,他騙幾個師姐的錢,我一時沒忍住就教訓了他一下,誰知他老是追問我出家前的名字是什麼,還出言羞辱我,這要是放在從前,我非把他。。。」
「他別是認出你來了吧?」老賴打斷她說道。
如意聽了他的話愣了下,老賴說道:「現在天下紅蓮在汴梁,再加上那個莫名其妙的上官子蘭,你最近還是呆在寺裡別隨便出來了,以防萬一。」
如意笑了下無所謂的說道:「你用不著操心,就算被認出來又怎麼樣,抓著我官府又沒有賞錢,怎麼會有人無聊到去找我,再說現在誰還能認出來我就是賽金枝呢。」她低下頭去繼續吃飯,清湯裡倒影出她的臉。五年的青燈古佛的生活讓她看上去明顯的消瘦了,沒有首飾,沒有胭脂,甚至沒有頭髮,她自己都快有些認不出自己了,還有誰能認出這是當年天下第一巨賈賽金枝賽老闆呢?
沒什麼油水的一頓晚飯很快就吃完了,屋裡已經黑漆漆的了,老賴眼睛不好,為了省錢家裡乾脆連油燈蠟燭都沒有。老賴摸索著到院子裡餵兔子去了,如意借著最後一絲光線收拾起飯桌洗好了碗碟。外面的天空暮色四起,天邊透著隱隱的光,如意將被冷水浸得冰冷的手撐在歪斜的窗框上,仰頭看著天空中晚歸的候鳥。夜晚的涼風吹起如意的僧袍,她想起不知不覺間她出家竟已五年了,這樣清苦的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她都快要記不得從前那些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了,也記不得自己曾經是賽記錢莊的賽金枝了。
賽記錢莊,整個大宋乃至鄰國的商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賽家人不讀書不做官,代代經商,積累的財富真正稱得上是富可敵國,除了賽家掌櫃的,沒人能說得清他們到底有多少錢。外人都說賽家人黑心錢掙多了,所以人丁一直不旺,賽金枝的老爹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