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白玉潔每次偷了別人以後總是微妙地有種和皇后姑姑「狼狽為奸」的感覺。
月圓之夜的公主府裡,因為公主和威寧侯都不在,唯一的主子衛簡棠又是個喜靜的性子,因此院子裡很早就滅了燈。夜間巡邏的護院按部就班地按照規定時辰完成交接,一如往常平靜又無聊的夜,一道纖細的身影飛快地從院中的花壇前閃過。
「咦……」交接完正要下職的護院突然疑惑出聲。
「怎麼了?」旁邊的護院開口詢問。
「哦,我看錯了。」那先前的護院揉了揉眼,「最近沒睡好,感覺眼睛都能瞧見血絲了。」
不然咋瞧見一片紅飄過去呢。
「你呀,就算是新婚也節制點……」
「嘿嘿,兄弟你這是嫉妒了?」
「呸,老子嫉妒你幹啥……」
……
她只是來偷東西,不是來聽護院聊家常的!
貼在走廊屋簷下的白玉潔忍不住翻了白眼,好不容易等到那倆黏黏糊糊的護院交接完,她靈活地從走廊下翻出來來到那留下的護院身後,縴手飛快一點,那人背對著她直接倒下去,她這才拍拍手翻身而下。
奇怪,公主府的護院這麼鬆懈的話,奚非君幹嘛不自己來?
這樣的疑惑忽然湧上,白玉潔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正要再琢磨,隱約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一驚,急忙又躲回走廊下,隱約瞧見幾個家丁浩浩蕩蕩地路過一旁的小徑直接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快快!世子又發病了!太醫快請!」
領頭的是個身材圓胖的太監,他的聲音本就尖細,這會兒因為驚慌更是穿透力十足,白玉潔不自覺伸手揉了揉耳朵,隱約聽到那太醫說了句「老夫一定竭盡全力」,似乎那世子當真命不久矣,她忽然頓住。
等等,那什麼世子本就纏綿病榻,萬一因為她今天要偷的東西害他一命嗚呼,她豈不是要成為罪人了?
這樣想著,白玉潔頓時也忘記奚非君了,只想找個機會再溜出去,明亮的月光讓她清晰瞧見那慌亂走過的人群,她一身紅衣站在屋頂,想起關於那位世子的傳言,她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個院子。
「哎……」
「為何嘆氣?」
背後忽然傳來陌生的聲音,白玉潔還陷入自己思緒沒回過神,下意識地回了句:「我原本還挺羨慕他的……」
她說的「他」自然是威寧侯世子衛簡棠,不過說完她就呆了下,立刻轉過身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你是什麼人?」
他背對著月亮,她瞧不清他的模樣,卻隱約瞧見這人手中把玩著什麼東西,看起來似乎是一塊玉佩,她不知怎地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難道這人其實和她一樣是來做樑上君子的?
不對,重點是,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她竟然一點也沒察覺!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大概,比你早那麼一會兒?」黑衣人隨手拋起手中玉佩,然後又接住,如此迴圈重複,明顯的挑釁讓白玉潔不得不相信自己先前的猜測——
「同行?」
「唔,勉強算吧。」黑衣人的聲音閒適,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不過我可以做的事情比你多的多。」
白玉潔直覺地皺眉:「比如?」
「比如……暗殺?」他似乎是故意挑了這條來說,見對面的女子果然臉色更難看了些,他頓時輕笑起來。
「紅仙子果然名不虛傳,一顆俠義的菩薩心腸。」
「不,我只是怕麻煩而已。」白玉潔坦誠道,「敢問閣下,手中的玉佩就是今晚的收穫嗎?」
她話音還沒落,對面的人就把玉佩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