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哪裡會有放過一說。
「可……」鳳楷敏皺起眉,他雖還沒涉足朝堂,卻也有身為皇子的危機感,「怎麼會那麼巧就是舅舅了?他最近得罪什麼人了嗎?」
容妃搖搖頭:「你舅舅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欺軟怕硬的,哪裡會去得罪有權有勢的……說起來最近你大舅舅那女兒找到了,聽說現在在給清奚郡主做丫鬟,難道是她?」
可是就算是清奚郡主,難道真的會為了一個丫鬟討回公道?
鳳楷敏是知道那個丟失的表姐的,他懂事以後不止一次聽母親說起當年她是如何插手大舅舅一家的恩怨最後弄得那一家險些斷了香火,當時他聽也就聽罷了,哪裡會知道那小表姐如今也找到了大靠山了。
「多半是清奚郡主了。」四皇子最近剛開府,也悄悄招徠了幾個幕僚,他記得有個幕僚說過最近朝堂上的事似乎也有清奚郡主的影子,如今聽母妃這麼一說自然就想到了。
「可是她不過區區一個郡主,哪裡做得到這種事?」
「母妃難道不知道,首輔的獨生子是怎麼死的?」四皇子抬手揉捏了捏鼻樑,他母妃那點手段對付後宮的女人還行,但放在朝堂上眼界實在不夠看。
「清奚郡主絕不是外面傳聞的那種草包,她雖然不在朝堂,但不代表她沒手段伸進來。」
「她敢!」容妃頓時柳眉倒豎,「她一個閨閣女子插手朝堂,你父皇要是知道,哪裡容得下她?」
「母妃……」四皇子無奈地看著她,「你以為父皇為什麼繞過自己的親生女兒,偏要去寵皇后的侄女?」
無非就是因為白玉潔藏在囂張背後的這份聰慧與清明,她看得清朝堂形式卻從不輕易插手,就算真的插手,也絕對是順著皇上的心意來,這樣一個女人……若是她願意,將來便是做皇后也是擔得起的。
——「阿嚏!」
入秋時節,風也開始涼了起來,白玉潔守在皇后宮中平安無事地渡過了幾個月,最近皇后的肚子越發顯懷,而皇上也來得越勤快了,白玉潔眼看著一國之君對皇后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簡直像是個標準的妻奴,心頭越發覺得好笑。
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皇后幾乎算是被架空了,掌管公務的鳳印也被皇帝拿走了,後宮裡幾乎有寵的妃子都不會把皇后看在眼底。那時候姑姑那眼神簡直都看破紅塵想要去佛堂念經了,坤寧宮更是常年謝客。也是後來她在承恩侯府差點被人毒死,皇后把她接進宮裡來,為了保護在宮裡孤立無援的她,姑姑才會重新開啟宮門走出來,
她和姑姑的感情,與其說是親如母女的姑侄,其實更像是相依為命的母女,因此她對那個從未謀面的母親也是少了幾分孺慕,僅剩下的也就是對自己被拋棄的怨懟,和一點不甘心吧。
「郡主。」剛走過來就看她在打噴嚏,楚楚急忙抖開手中的披風快速走上前給她披上,白玉潔伸手隨意地把玩著披風的繫繩,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桂花樹。
「剛才是四皇子派的人?難道是請你來給他舅舅求情了?」
楚楚頓時惱怒地咬牙。
「他居然向奴婢打聽小姐你的喜好!一定不安好心!」她對這個突然冒出來認親的便宜表弟一點好感都沒有。
白玉潔一時也無言,心頭湧現出一個可能,但想了想又覺得未免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頓時又搖了搖頭。
「我不是說過你不要再自稱奴婢了嗎?」實際上她兩年前就去給楚楚消了奴籍,原本是打算給楚楚找門好親事才這麼做的,現在看來自己還是頗有先見之明的。
「奴婢習慣了。」楚楚憨笑了下,對待白玉潔的態度絲毫沒有因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改變,白玉潔盯著她看了一會,想起陸韋臨說過那位先世子夫人也是這般溫和的好脾性,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