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看路晉的頭頂:“我就知道……”……在她把運氣從他“嘴”下奪回來之前,倒黴的只能是她……
後廚經常會有人在工作時受傷,顧勝男的休息室裡常備一個醫藥箱,如今這個醫藥箱就放在路晉的腳邊,遞了些止血用品給林師傅之後,便專心致志地替這個女人包紮腳趾。
顧勝男看一眼自己那被包的跟粽子似的、圓滾滾的腳趾,忽的眯起眼睛,藉此藐視路晉:“你不是號稱審美觀很好的麼?怎麼把我的腳包的這麼醜?”
路晉當即拳頭抵在鼻尖下,咳了一聲,眼神示意顧勝男注意林師傅還站在他們旁邊,似乎是在無聲的警告顧勝男:要時刻記得要保全他光輝偉岸的形象,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絕對不能數落他。
“路先生,這次實在不好意思,您不僅答應了要幫我這個忙,我讓您……”林師傅一時語塞,猶豫著該如何稱呼顧勝男。她是路先生的女朋友?不會吧,路先生明明就是一副生來就品味高階的樣子。
那……她是路先生的親戚?不會吧,路先生從外在形象到內在修為,明明就顯示出一副家族基因良好的樣子。
那……
林師傅始終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放棄,跳過這個稱謂問題,直接繼續道:“我讓顧主廚受傷,您也沒怪我。”
路晉起身,以一種在顧勝男看來格外道貌岸然的、既要顯得平易近人又不忘彰顯疏離氣質的眼神看向林師傅,“別這麼客氣,本來你們程總這次請我來,就是商量怎麼和平解決這件事。還有……”路晉特鄙夷地瞥一眼顧勝男,“她受傷,純粹是她自找的,怪不了林師傅你。”
等到感激萬分的林師傅一離開,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就原形畢露了,不僅不幫她穿鞋,反而把鞋往她懷裡一拋:“是該說你聯想力豐富,還是該說你眼神不好?林師傅當時是為了感謝我,想給我跪下,我那是在扶林師傅起來,不讓他跪下!你怎麼會以為他要拿刀捅我?”
顧勝男白他一眼,自己彎腰試著把鞋穿上,可這男人把她那倆腳趾包的那麼大,40碼的鞋估計都裝不下她現在的腳,顧勝男只好作罷,把鞋丟一邊:“我當初把你的車當做我前男友的車給劃了的時候,你不就應該知道我眼神不太好了?”
“……”
顧勝男用沒受傷的那隻腳踢一踢路晉:“快去給我弄杯喝的來,剛才為了救你,我嗓子都快喊啞了。”
路晉那一雙眼睛頓時危險地眯起,看看她:“你在命令我?”
再看看她踢他的那隻腳:“你還敢踢我?”
再看看他褲腿上那道被她的鞋蹭上的泥灰:“還是用這麼髒的鞋踢!!!”
他的語氣一句比一句更陰測測,顧勝男卻沒被唬住,她現在可是有免死金牌在手——
“我是因為你才受傷的,”顧勝男有樣學樣,挽起一副威脅的口吻,“你再這樣磨磨蹭蹭的,我以後回家不給你做菜了啊!”
他頓時就安靜了。
遲疑了片刻,路晉丟下一句“算你狠”,這就替她倒水去也。
顧勝男正坐在那兒等著小路子倒水歸來,一雙皮鞋擲地有聲地停在她面前。顧勝男忘了這是不是路晉的鞋,只好抬頭看。
看了一眼而已,顧勝男立即恭敬地站起:“程總!”
此時此刻的顧勝男正在心裡大大地鬆口氣,好在剛才沒把程總的皮鞋誤認成路晉的,不然她鐵定會說一堆對程總大不敬的話。
這個程總看似溫潤,但從他在裁員一事上的處理方式可以看出,這人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表面那麼溫和,心裡那麼狠、那麼不留情面。
在這樣的上司面前,顧勝男只得裝孫子,就算一隻腳受傷,也要以金雞獨立的姿態恭敬地站著。
程子謙竟然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