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實在不便久待,何況賀蘭勤又說出那些話,讓泱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於是她同湯羽威只好別了賀蘭勤,離開了大牢。
二人走在通縣終於變得熱鬧的街道,卻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也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這樣走在街道上。
“這幕後之人定不是宣儀殿下,若是她,今日那個馮大人又怎會不自己提出來!”,泱泱為了破解尷尬的氣氛,率先開口道。
而此時的湯羽威卻沒有再想這件事情。
他諱莫如深的停住腳步,“你還是決定要去戎國嗎?”
“我……”,泱泱望著湯羽威稍微前行的背影,本要開口再說些什麼。
可腦子突然又開始疼痛了起來,而且這才比上次更厲害。
她搖了搖頭,想與那股頭痛做抗爭,可抬頭看向湯羽威轉身的瞬間,她只覺耳旁的聲音像是轟炸一般傳來,
‘限制既定路線,去戎國’
‘限制既定路線,去戎國’
眼看著湯羽威在同她說著什麼,可她卻一句也聽不到,耳朵被那電磁波般的聲音弄的快要炸裂一般。
泱泱雙手抱住耳朵,眉頭凝成了一團,驚聲尖叫,“啊!不要再叫啦!”
片刻,周邊的人群皆看向她來。
泱泱天旋地轉般,捂住耳朵左右轉圈,
終於,“你怎麼了?”,湯羽威的聲音終於傳來。
“我……”,泱泱喘了一口氣,感覺耳邊的聲音漸漸淡了下來,“要去。”
此話一出,原本還頭疼的自己瞬間就不痛了。
莫不是實驗室裡的那些人在用腦電波刺激自己的腦部神經,
可泱泱再不懂醫學也知道,這種程度的刺激,若是長久下去,她怕是命不久矣!
等她回過神來再次看向湯羽威,湯羽威臉上的表情彷彿又黯淡了不少。
泱泱低語,“湯將軍!”
“你當真怕我?”,湯羽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可腳步卻沒有停下,徑直朝著河岸邊走去。
泱泱跟在其身後,她不想騙自己,“我想終是因為我父親的事情吧!我知道那件事不能怪你,可我仍舊覺得一切都變了!”
“可這不是怕,是,是覺得有些陌生?”
“陌生?”,湯羽威在河岸邊停下,轉過身來不明所以的看向泱泱,“你說你同我陌生?”
看湯羽威這表情,泱泱本能的捏緊自己的披風,想著這句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或許還不夠真正的瞭解……”
“不夠了解?”,湯羽威蹙眉,更加陰陽怪氣的重複著。
“我,我的意思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太少了,我們……”
“我不想聽了!”,湯羽威別過臉去生氣道,看著河岸上燈影如梭,熱鬧非凡而自己內心卻五味雜陳。
“我害怕!”,泱泱也著迷的盯著河上的那些搖船,那些笑臉,這是他們應得的,可自己,“我害怕有一天我終究會離開,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趁著湯羽威沒有發話,泱泱又調笑道,
“你知道嗎?一開始我的理想本是混吃等死得過且過,可後來我發現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人終究還是為了一個放不下而活。”
“我以為我只是逗趣,可最終還是發現,我放不下我父親、放不下薛家、放不下……”,
那個你字,泱泱有些說不出口,因為說了,若是她有一天離開這個世界,那便是對湯羽威的不負責。
如今這樣,能夠與他肩並肩安靜的站著便很好了,其他的也不敢奢求。
別說什麼嫁給賀蘭勤了,就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