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那裡如此陌生,不知道過去會是一個什麼光景,可你為何會後怕?”,泱泱不解問道。
賀蘭勤轉著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失神道來,“後怕,再也看不見了!”
如此失魂落魄又毫無鬥志的賀蘭勤,泱泱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一點都不像平日的你,你哥若是真有你說的那麼恐怖,你還能活到現在?”
“哼!也對!”,賀蘭勤自顧自話的再次倒滿了酒,“艾城大半個商鋪都是我們賀蘭家的,九層的商鋪都屬於博頓商會,我哥定會想方設法讓我過不了艾城!因為他知道,一旦我出現在艾城他就做不了多久的賀蘭家掌事了。”
“所以,就這杯酒!”,賀蘭勤端著酒杯揚在泱泱的眼前,“若這次能抵禦難關,這杯就是迎新酒,若不能,這杯就是訣別酒啦!”
賀蘭勤說到動情處,“若是能夠回到戎國,那麼咱們的……”
突然,樓下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音,
向下一瞧,夜市的攤位間突然竄出幾個披著烈火瘋狂奔走的人,場面駭人到周遭行人都瘋狂叫喊著躲避。
而賀蘭勤和泱泱也正是被這突然的吼叫聲而吸引,只見幾個火人如同行走的火球,直往人多的地方鑽,彷彿就想要以身殉道、不曾想要撲滅身上的火。
賀蘭勤見此情形,抬頭看了泱泱一眼,“你且在這裡坐好!”忽而迅速的飛跳下酒館,抄起旁邊棉絮攤兒上的厚重棉絮往旁邊的水缸裡一侵,就奔向其中一個活人,不由分說的將那人快速的壓在棉絮之下。
身下的人雖還在奮力反抗著,可身上的火確是在霎時間給撲滅不少。
就在此時,軍營的官兵也聞著鑼鼓聲匆匆趕到,賀蘭勤死死壓住棉絮中的人,邊轉頭衝那幾個官兵道,“快用溼棉絮將他們按住!”
官兵們邊疏散周邊的民眾,
邊派人左右圍住幾個火人,而後照著賀蘭勤的方式二人一組用溼棉絮將活人按下。
賀蘭勤這邊,一直等到身下之人身上的火悉數滅掉,才跨過身下之人在他頭邊蹲下查探。
只可惜,火是滅了,可人已被燒的面目全非沒了氣息。
再看看剩下的幾人,官兵們紛紛朝著賀蘭勤的方向無奈搖頭!竟是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
賀蘭勤只得掀開身下的溼棉絮,一股烤肉的氣味撲面傳來,此人身上是衣物早已被燒的粘連在了面板上,和面板融為了一體,
獨獨掛在腰間的一個牌子還能看出一點線索,可也被火燒的熾熱滾燙。
賀蘭勤扯下身上的布料,裹著那腰牌取了下來,仔細端摩了好一會兒,只見上面的四個字,確定是無疑了。
此刻湯羽威也姍姍趕到,賀蘭勤嗤笑的將那塊腰牌堪堪向湯羽威丟了過去,因為裹著的佈散落,湯羽威剛接住那熾熱的牌子卻又撒手掉到了地上。
賀蘭勤總算是逮到了機會,“你這身手也不怎樣嘛!一來就抓住幾個死人!”
湯羽威彎腰撿起牌子,遇見這樣的事也無理由辯駁,確實是自己疏忽。
但見牌子上的幾個大字,神色鋒利且凝重。
再瞧了瞧那幾個被燒成焦炭的人,轉身領著隊伍厲聲道,“把人抬回軍營!”
泱泱也隨著隊伍遠遠的跟在後面,剛才的賀蘭勤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救火的那一幕她到現在都歷歷在目,屬實是為他捏了一把汗!
直到她追上走在後面的賀蘭勤,“你可是有受傷?”,泱泱左右看了一眼他的身體!倒也健全,連一點火燒過的黑點都沒落下。
“沒事兒,好著呢?”,賀蘭勤見泱泱的關心,心情大好到把自己如今的處境拋之腦後。
“那些人是什麼人?實在是駭人?”
賀蘭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