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裡溼熱血腥的氣息襲來,泱泱不禁被嗆了好大一口水。
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她清楚的看著幾個金甲將自己架上鐵鏈,掉在了半空中,一縷微弱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讓她不至於昏昏欲睡。
而她的腳下是冰冷暗黑的血水,每一次被冷水潑洗,泱泱都能聽到全身的水向下滴落的刺骨聲響,一滴一滴又一滴。
“只是不斷潑她冷水!這也太無趣了些!”,一個金甲了無生趣的說道。
另一個金甲邊啃著桌子上的雞腿邊喝起小酒來,“那喜姑姑說了,就先這樣,咱們也省得清淨!”
“清淨?可這也太無趣了!”,說著他走到那掛滿刑具的牆邊取下一根帶刺的長鞭,拿在手中掂量掂量,“咱們,找點樂子?”
“你別,那可是公主!”
“什麼公主,都說是妖女,用這個抽上幾鞭,也看不出來!”,語畢,即見他‘唰’的一聲將長鞭一甩,在空中發出清脆的嗖嗖聲。
泱泱瞪大了雙眼,看著那金甲一步步逼近,她狠狠的咬住嘴唇,她知道求饒是沒有用的,她要記住這張臉,“我記住你了,但凡我能活下去,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麼公主啊!”拿鞭的金甲嬉笑著轉頭同另一個金甲對視一番,又是嘲笑的看過來,“行!我等著。”
只聽‘歘’的一聲,那帶著無數刺針的長鞭劃破冷寂,深深扎入泱泱的身體,讓她咬著牙感到千釘萬錐的刺痛,轉瞬又將鞭子抽離,忽而又再一次紮在另外一處完整的面板上。
一次次的抽離又一次次的扎入,沒有半分的血跡卻讓泱泱感到非人的疼痛,每一次她都痛的全身毛孔收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只是,“嘿,你還不叫?這麼有骨氣?”
泱泱死死的看著那行刑的金甲,那眼神就像是死人最後的詛咒一般,她不想死,她想要活下去,比任何時候都想要活下去。
在被鞭打的同時她一直在觀察,在觀察這大牢的佈局、在觀察這些金甲的行動軌跡,她知道她可以逃,因為有人還不想讓她死。
想到此,“呸!”,泱泱淬了一口血水,那是她咬破自己嘴唇換來的,忍住喉管傳來的血腥,“喜姑姑說了我還有用,你打也打了,要是讓我痛到窒息而斷了氣,你可知你的下場!呵呵呵!”
“你還笑?”,拿鞭的金甲聞聲又提起鞭來,另一個金甲趕忙上前制止道,“行啦!她說的對,剛才那幾鞭已經夠她受的了!你要是真把她打死了,咱們也就玩兒完了。”
霎時,黑牢外傳來了一群腳步聲,像是有人前來聆訊。
伴著幽光,角落裡的牢門被開啟,淄安王還是一絲不苟的穿著錦衣面色平和的款步而來。
他的目光先是鎖定被吊著的泱泱,而後落在那還未來得及收鞭的金甲身上,“審訊的如何?”
“審訊?”金甲不明其意,也沒說讓他們問什麼啊?
淄安王面露幽光,衣袖間粗捏著自己的食指與拇指,看著那金甲二人,“那就是招啦!供認自己是妖女啦?”
二人覺察明白了淄安王的來歷,於是悻悻答道,“招啦,招啦!本就是妖女!”
泱泱嘴角掛笑,聞言‘妖女’二字,實在讓人好笑。
淄安王餘光瞥見,“可本王瞧著,她並未有降服之意啊!”
“這妖女,骨頭硬的很,怎麼抽打都不喊不叫!”持鞭金甲覺淄安王有逼供之意,於是直言不諱的拿著自己手中的鞭子說道。
“抽打?”,淄安王眼底的陰鷙油然升起,但卻皮笑肉不笑的緩緩靠近那金甲,在那人不由分說的瞬間奪過他手中的長鞭,啪的一聲在空中抽打了一下,嚇得那金甲一愣,以為淄安王下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