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包程乾那高處不勝寒的閣樓,趁著夜色,湯羽威攬著泱泱坐到了玉清殿的屋頂,想要與之享受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片刻安靜。
可泱泱心事重重的感嘆了一句後,就又是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之中。
想起幾個月前她深夜跟蹤江氏,在草叢裡遇見湯羽威的情景,那時他們互相嫌棄著對方,而如今,時間真是一晃而過般奇蹟。
湯羽威望著星空,餘光裡泱泱的思考全被他給收錄在了心底,他低聲溫柔問道,“在想什麼?”
“沒想到這宮殿屋頂的星空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以往我怎麼沒有注意!”,泱泱信口說道,但內心不自主的看向湯羽威那張揚起的側臉。
也不知這是不是她以後一次這樣看他。
“以後……”,湯羽威突然轉過臉來湊近泱泱,像是看穿了泱泱的心思一樣,“以後我們還有更多的機會這樣看星空。”
“真的嗎?以後……”,泱泱眼眸中有些混沌的熒光,鼻頭也突然酸了起來,冷不丁的低下頭去,怕湯羽威看見她的狼狽。
當湯羽威隨即輕輕托起泱泱的下巴之時,那張蒼白的臉上已然滾落下了一滴淚珠。
湯羽威心頭一緊,情不自禁的吻上了那顆快要滑落到下頜的淚珠,蜻蜓點水般撫慰著泱泱焦灼不安的心。
唇瓣觸碰開來,湯羽威一隻大手由下頜滑上臉頰,一直到整個包裹住泱泱的臉,“相信我!只要按照你父親的計劃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泱泱哽咽一笑,臉貼著湯羽威的溫柔的手掌點了點頭,雖明知道他是安慰的話,卻也還是不忍拆穿這片刻的美好。
他和自己的父親一定是達成了某個方向的共識,哪兒有這樣輕易就可以改寫的結局。
不管是虛擬空間還是現實世界,命定的規則就是規則,一旦打破必然會有連鎖反應,泱泱又怎會不明白。
既然湯羽威和他的父親都不想要告知她真實的結果,那麼她便不問了,因為她也有自己的計劃。
而現在最重要的,不就是可以和他安靜的獨處嗎?
她不禁要問,“你說的那個被實驗害死的人是誰?一定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吧?”
“是我母親!”,湯羽威鬆開撫著泱泱臉頰的手掌,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愧疚的說,“她生病了,要我去醫院看她,我沒去……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泱泱將自己的手放在湯羽威攤開的掌心上,與之十指交握,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你一定很自責!自責到什麼代價都願意去付!”
湯羽威沉重的點了下頭,朝著泱泱的頭將自己的頭傾靠了過來,“嗯!”
“我與你正好相反,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我是被父親遺棄的孩子,是一個被丟掉的人,所以一直很怪他。”泱泱盯著二人緊緊握住的手,喃喃道,“可我又很彆扭,又很想要見到他,想問他到底為何這樣對我?”
“所以剛才,你遲遲都沒辦法叫他一聲‘爸’?”,湯羽威側臉低語道,下頜掃過泱泱的髮髻,想到泱泱看見她父親時候的反應,感到有些心疼。
“我叫了,只是又後悔了!”,泱泱想了想,猛地抬起頭來直視湯羽威的臉,鄭重其事的說道,“所以,你不能像我這樣彆扭,你要去查,便仔仔細細的查清楚你母親的事,不要留什麼遺憾,至於其他的……”
“那都不是你的責任!”,泱泱最後決然的道了一句,像是在託付遺言一樣。
經歷過前幾次,泱泱總是自作主張的想要去解決一些事情,湯羽威這次便更加的明白泱泱這樣說的原因。
他笑了一下,卻又凝重的看向泱泱,“你又想要揹著我做什麼?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看著你!”
“我……”,泱泱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