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孝衣,泱泱跪在那靈堂前,被那火盆裡的錢紙燒得兩眼直流淚,
雖心裡對這張氏,也就是薛晴晴的母親一直都不待見,可如今人死燈滅,泱泱也沒有別話說,跪就跪,也當是尊重死者了。
“小姐,你且跪了一會兒了,起來休息一下吧!”
“好!”,泱泱老早就想起來了,奈何一直沒有人叫她,還是小桃有眼力見兒。
別了一直站在旁邊對前來悼念的人一一伏手的左相,
泱泱想去外面透透風,剛被小桃扶到離邀月院不遠的小花園,就撞見了從院中姍姍來遲的薛老夫人,
徐嬤嬤也不知是受了提前的訓練一般,在廊中央突然擋住了泱泱的去路,
“我們老夫人這是年紀大了,大小姐這年紀輕輕的不在靈堂裡好好守著,這又是要去哪兒!”
小桃最討厭這些嘴碎的老媽子,
“我們小姐剛在靈堂已跪了好一會子了,這才出來透透氣,怎的二小姐被關禁閉孝都可以不守,我們小姐還不能休息休息啦!”
“好一個小賤蹄子,有你說話的份兒?”,徐嬤嬤仗著有薛老夫人在旁邊撐腰,越發豪橫了起來,伸手就想給小桃一巴掌,
小桃自然也不讓著,就是一抓狠狠的擒住了那徐嬤嬤,
徐嬤嬤手腕被拽的生疼,又慼慼瀝瀝的哭嚎起來,“哎喲喂!這是要殺人了不是,你這個死丫頭!”
“還有沒有規矩。”,薛老夫人瞪著泱泱斥道,想讓泱泱自己找臺階下,
可泱泱根本就找不到臺階,“小桃,別跟徐嬤嬤一般見識,她年紀大了,說話也不中用了,咱們走!”
泱泱微微欠了個身子,這披麻戴孝的場合本就不該吵吵鬧鬧,
可薛老夫人怎麼可能生吞了這口氣,便又開口,
“你這丫頭也豪橫不了多少天了,改明兒就讓你父親做主,把你給送出去。你母親是個什麼東西,你可都真真兒學了個好,都是禍患!”
要是以往,薛老夫人這樣說,泱泱肯定是要和她說道說道的,
可昨夜聽左相講了那些,泱泱或多或少明白了薛老夫人為何這樣討厭自己、還有自己的母親伽氏,
不光是因為她喜歡的江嘉柔沒有做成她的兒媳婦,還因為伽氏的出生給薛家也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泱泱不想與她多是非,
“祖母要說我便說,怎麼我都是受得住的。可是我母親已去世,你就當時給晴晴積德,為今日積德,多的話也就不要再三的提及了。”
說著便領著小桃往前面走,
薛老婦人仿是還要說什麼的表情,但終究找不到原由,
只聽那徐嬤嬤嘀嘀咕咕,“老夫人,您不攔呢?要是被……”
“攔了才被懷疑,且別再生事了!”。薛老夫人按住徐嬤嬤,回頭向靈堂走去。
“小姐,那徐嬤嬤今日神神叨叨的,就像是故意找麻煩似的!”,小桃噘嘴道,
到了小花園,泱泱找了一方石凳坐了下來,“我也有這種感覺,誰知道呢!”,
“小姐,你說大人打算關二小姐多久啊!如今這大喪,二小姐都不能出來,說起來還有些可悲!”,小桃扶著泱泱,第一次有點可憐那薛晴晴。
“放心吧!父親就便昨日是在氣頭上關的她,但心裡也是因為,怕今日那小侯爺要來悼念,二人會因此見面。”,泱泱懶洋洋的邊走邊說,
“等過了今日,父親自然會放她出來,只要她不去見那小侯爺!”,
泱泱正與小桃曬著太陽,許是今天天氣好,樹葉都發了好多新枝,看著都讓人舒心。
“咔滋!”
“誰!誰在哪邊?”,小桃轉過身去,幾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