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初起斷筋便請鄙人來,倒是可以醫治的,如今這兩種相抵的藥一喝,便是延誤了最佳的醫治時期!”,方神醫言辭謹慎,“難啊!”
“這!”,老夫人焦灼的臉上顯得越發衰微,又是著急又是生氣,被扶著的雙手不停的拍打著。
“快,快去叫杜醫師過來!老身這就要問問他,可是他說這藥喝了亦可慢慢治癒,只是得花些時日,現在說來既是在欺騙老身!”
徐嬤嬤聽命,這便出去請醫師去了。
薛晴晴倒是不介意她的藥帶來這樣的後果,江氏在她眼裡不過就是個行將就木的人,
但若是因此將她敗露在老夫人面前卻又不是她想的,
她搖了搖老夫人的手腕,面露悲傷的說,
“祖母!依晴晴看,就是那杜醫師糊弄了祖母,何必再叫他來,把他亂棍打死得了。”,
比起之前對羅氏,薛晴晴覺得這樣的處置算是仁慈的了,這樣的視生命如草芥下人們都感到膽寒。
外堂裡坐著的泱泱一心喝著茶,只當是沒聽見薛晴晴這般惡毒的話,
泱泱倒是很好奇,依老夫人的聰明勁兒若是全然聽信了薛晴晴的話,那就說明老夫人信任薛晴晴,自己便沒有理由再去說三道四,反倒會惹得一身騷,
但若是老夫人沒有聽信薛晴晴的話,叫來了那杜醫師,那就可以好好看看她們怎麼狗咬狗了。
只是她的安靜沉穩反倒襯托出站在一旁的白一冰的擔憂與哀傷,他那張原本就被打得紅腫的臉上更顯疲憊,忍不住的彎腰低問,“薛大小姐,江小姐真的就救不好了嗎?”
泱泱看了看屏風後的人影,表情平靜的將身子往椅背一靠,“不要著急,且多幾個醫師來看看才能知曉!”
那個所謂的方神醫,泱泱目前還不能得知他到底是何立場和目的,又是否知道這江氏受傷其實就是小侯爺的手筆,
若是他和小侯爺早已洽談妥了的,那今日他來診斷便要存疑?
若是沒有,倒是可以幫著驗證驗證這江氏的真實狀況。
所以,一切都不能著急,且行且看。
今日那杜醫師倒是來得痛快,想必是徐嬤嬤把情況說的很危急。
杜醫師進了內屋,拱手拜了拜老夫人和二小姐,
看向方神醫的時候,略有不耐的嘴角絲毫不帶微笑,“老夫人,每日給表夫人吃的藥小的都帶過來了,且讓這位神醫看看?”,杜醫師朝著老夫人的方向,眸子卻轉動著往神醫的方向瞄了瞄。
“自然是要看的,”老夫人冷著一張臉,示意常嬤嬤接過藥遞給方神醫。
方神醫接過藥來,攤到手裡揉搓片刻又是在鼻子邊聞了半晌,“這藥是好藥,沒什麼問題!”
杜醫師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下,自是覺得問心無愧的看了一眼方神醫,
方神醫直視杜醫師,不懈的又言,“只是,表夫人喝的藥性可比這個要多!”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治的病人怕是比你看過的康健之人還要多,什麼神醫不神醫的,簡直胡說八道!”,
杜醫師見著方神醫一副年輕氣盛、不可一世的模樣就是不服,兩隻袖子更是甩的唰唰作響。
方神醫一聽,倒是不急不慢的同情的看向杜醫師,只覺得這個老兒被人坑騙了都還不知道,還一個勁的在這裡同自己掰扯!
一副不能理解的說道,
“那就奇怪了。方醫師如此有能力、好善醫,怎麼會給表夫人這樣的病人開通智的藥?”
方醫師盛怒,一張瘦骨嶙峋的臉漲得通紅,“我從未開過那樣的藥,表夫人喝的藥都在你手上,你這是想血口噴人?”
眼看爭執都要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薛晴晴等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