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竊竊私語不得其解的時候,
泱泱猛然驚坐起,眼中含著血淚空洞的看向某處,
“為何?你好狠的心啊!好狠的心!你可是我的親……”
忽而又身體僵硬的倒了下去,
見泱泱如此驚恐之狀,眾人都感到背脊發涼,
特別是薛晴晴,雙腿不由得發軟、手心面額不斷的往外冒汗,
想到昨日她弒母的情景,薛夫人口中所說的與泱泱方才所說的別無二致。
“小姐為何如此熱,桂香給小姐扇扇!”,
桂香正預從身後腰帶處抽處扇子,卻被薛晴晴狠狠的剜了一眼。
江嘉柔托住薛晴晴那不爭氣的身子,低語“這點兒小事,你慌什麼慌!”
隨此,小桃按之前說好的,又開始說道,
“大人,小姐莫不是中了邪祟而不是生病,去年小姐及笄的那日不也是如此嗎?”
小桃這樣說來,左相倒是回憶起去年的事情,那日確實也如今日這般,
可他不信那些歪門邪說,最終是拗不過薛夫人才出此下策。
小桃又言,“大人,咱們還是找個巫醫吧?去年小姐便是如此好起來的!”
提及巫醫,江嘉柔幡然醒悟,
因為去年薛泱泱那般,便是服了她交給薛夫人的一味香料,
後來找巫醫也是她暗中出的主意,就是怕太醫診斷髮現了其中的貓膩。
可今日,不可能啊!薛泱泱是如何識的那香料的呢?
就在江嘉柔不勝其解的時候,一群人推推嚷嚷的在屋外喧鬧起來,
嬤嬤正奉命出來讓大家安靜,而人群中走出一個人,說是自己會巫醫之術!
那便是碧落。
事已至此,見泱泱病情如此嚴重,太醫又久久不至,左相當機決斷——開壇做法!
下人們將泱泱就著案榻抬到了院內,
案榻前擺放著一個臺子,上面蠟燭、銅錢、符紙等一應俱全,
碧落依葫蘆畫瓢的拿著那穿好銅錢的鐵環,不停的搖晃著,
口中唸唸有詞的在案榻四周上躥下跳,
一會兒又手持符紙口中默唸,隨即將那符紙用火燒盡,
最後將那符紙的灰燼,用手攪拌在土陶碗盛著的清水中。
“扶你們小姐喝下!”
碧落背對著滿院觀看的人群,衝著小桃擠了一個嚴肅的表情,
小桃強忍著笑意,扳開她們小姐的嘴,將之咕嚕咕嚕的灌了進去,
泱泱此刻其實已然清醒,正想著自己待會兒可要好好教訓這兩個自己加戲的丫頭。
湯水灌下,“這就好了?”,左相擔心道,
泱泱又是一個驚坐起,眼裡雖然沒有了血淚,但是眼神已然有了神色,
她緩緩轉過頭來,死死盯著薛晴晴,隨後舉起自己的右手指向她,
“你,你為何要殺我,我可是你的母親,你這狠心的……”,然後又倒了下去。
薛晴晴就此一陣驚慌失措,癱軟在了地上,
左相心中已有了判斷,但看著又躺下去的泱泱,“泱泱這是?”
“大人放心,方才那是邪祟的迴光返照,此刻那邪祟已從小姐身上剝離,小姐只要稍作歇息,便可好起來!”,
碧落低頭回答道,生怕被人看出了她臉上已開始憋不住的笑意。
只是今日看戲的遠遠不止這院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