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司如影便是要去拿鍺天予手上的東西,同時起身。
“不行,”鍺天予立刻將司如影的提議否決,雙手將她的肩頭緊緊按住,“你坐好,不要亂動。”
這次既是要真的成親,對鍺天予來說,中間的每一步便都不能馬虎,即便只是戴上這些頭飾,亦是一樣都不能少。
鍺天予都這樣說了,司如影便也乖乖坐著,不再亂動,任由著鍺天予一次次在她頭上嘗試。不知研究了多久,鍺天予倒是漸漸嫻熟了起來,終於是打理好了司如影的頭髮。
“冀王爺,看不出來,你在這方面,還是挺有造詣的。”看著自己頭上還算精緻的打扮,司如影不禁開口對鍺天予打趣道。
“咳,”鍺天予有些窘迫,故意咳了一聲,沒有對司如影給出其他的回應。最後,便是給司如影蓋上了紅蓋頭,同時湊近了司如影的耳邊,輕道,“即使有造詣,也只是對你。”
司如影抿唇微笑,伸出手,將後面的事,交給鍺天予。如今她的視線被紅蓋頭遮擋,只能由鍺天予來領路。
從這裡,到大堂,鍺天予牽著司如影的手,一步一步,將她引到了那個地方。兩處的距離並不是很長,但對於鍺天予來說,卻是走了那麼久,那麼久。
在之前的那段時間中,鍺天予費心在這裡作了充足的準備,喜堂中的佈置,亦是沒有任何的馬虎。雖是忐忑,心中卻也歡喜。
兩人便在這不算正式,卻是鍺天予精心準備的地方拜完了天地。
“如影,我掀蓋頭了。”新房之中,鍺天予手中握著如意秤桿,突然之間,不禁有些緊張,便開口對司如影詢問道。
沒有任何人的指引,鍺天予做的這些,都是事前向人作了請教,現在只怕自己有什麼不對。
司如影低垂著頭,在蓋頭下發出了低低的笑聲。鍺天予方才那話問得,真是傻了嗎?這蓋頭,可還是之前他親手給她蓋上的。現在只不過是要掀起來,怎麼就緊張了。
司如影的笑聲,落到鍺天予的耳中,讓鍺天予頓時變得更為緊張,手握著秤桿,幾乎都要抖了起來。怕再拖下去,他會出其他的錯,鍺天予便是咬了咬牙,挑起了蓋頭的一角,慢慢將蓋頭掀了起來。
看著蓋頭下笑顏如花的女子,鍺天予微微一愣,司如影,這正是他鍺天予一生的妻。
“怎麼,不認識我了?”司如影瞧著鍺天予這副呆樣,不禁開口揶揄。她是真的沒想到,像他冀王爺這樣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場合,都進退有禮,談吐溫文爾雅的人,這時候會現出這般的模樣。
“怎會不認識,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能認出你。”聽到司如影的聲音,鍺天予的所有緊張,頓時漸漸消失。
“如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們,定要白頭偕老。”倒了合巹酒,鍺天予放入了司如影的手中,同時,許下自己的期許。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司如影喝下合巹酒,重複著鍺天予所說的話。
現在,她是真的,要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個男人了。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心,將自己的一輩子,都交到他的手上。
鍺天予還是王爺,還是皇帝心中那個繼承皇位的人選,可現在,她猶豫不了那麼多,決定要賭上自己一輩子了。
現在這樣,是她剛接到賜婚的聖旨時,從來不會想的事。她司如影,怎麼能嫁給有著那麼多枷鎖的人呢?然而,現在,她卻是心甘情願。
夜深,微涼,紅鸞帳暖,一世溫情。
“我們今晚不回王府,鍺雋和寧娡兒恐怕會擔心罷。”司如影將頭貼在鍺天予的胸膛之上,臉頰上還帶著淺淺的緋紅,開口輕道。
“雋兒和寧娡兒不是嚇了我們一次麼,現在不過是換我們不歸,無妨。”鍺天予以指撫著司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