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原本一直在安慰自己,便沒有多想。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如影的異樣便愈發的明顯。鍺天予雖有顧慮,亦是覺得司如影這般,實在太過反常。
“如影,何事讓你不高興了?”鍺天予帶著淺笑,走近半臥在軟榻上,正翻閱賬目的司如影,低下了身,溫柔的哄著。
此時此刻,鍺天予雖展露了這等柔情,司如影卻並未理會,只繼續看著手中的賬目。
“如影,”鍺天予只當司如影在鬧小別扭,便耐著性子繼續哄著。“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你我是夫妻,早就是一條心了,何苦瞞著我。”
“鍺天予,我想問你,你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看著鍺天予如此,司如影不禁苦笑。
“如影,你到底怎麼了?”鍺天予沒想到司如影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神色也不禁頓時變得凝重。
司如影緩緩起身,同時拂開了鍺天予搭在她身上的手,便對婢女吩咐道。“來人,將那東西拿上來。”
只見那名婢女聽了司如影的命令,立刻退下,再進來時,就抱了一柄七絃琴放置在了琴案之上。
鍺天予在看到婢女拿來這柄琴時,眼中有著困惑,不解,還有一些難以道明的情緒。
“冀王爺,你可認得此物,現在,你又要如何對我解釋?”司如影款款走到琴案旁,用力撥動著琴絃,對鍺天予質問道,“我聽聞冀王爺曾經頗為瘋狂的尋過一女子,而此琴,亦是那名女子之物。”
“不管冀王爺曾經對誰動過心,喜歡過誰,原本我都不應該在意,也不該過問。但是,現在你是我夫君,要與我過一生。既然這琴是那名女子之物,冀王爺竟然不止捨不得扔棄,還細心的保留著,是不是就說明,王爺對那名女子,還心有惦念。”司如影每說一句,臉上的痛楚便多了一分。司如影每說一句,鍺天予的神色便亦蒼白一分。
“冀王爺應該很清楚,本王妃的心眼很小,容不得王爺心裡還有旁人。”司如影說著,便是抱起了那柄七絃琴,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如影,我,”鍺天予艱難開口,看著那柄被摔斷的琴,鍺天予竟不知該對司如影說些什麼。
“冀王爺,既然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就放了我吧。這封和離書,我早已寫好,冀王爺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罷。”司如影的神情越發之冷,直接從袖口中拿出之前已寫好的東西,遞給鍺天予。
對於司如影拿出的和離書,鍺天予自然是不會接。他如何能在這和離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如何能放司如影走,他不能。
“如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為何突然如此?”鍺天予不知道司如影這到底是怎麼了,司如影眼底的那分苦楚和絕望讓他心疼。
“怎麼了?冀王爺不是已經很清楚了麼。”司如影冷笑道,“難不成,我剛才說的這些話,冀王爺竟然是沒聽明白麼。還是,冀王爺要說這琴是我杜撰出來的,冀王爺也從來都沒有為另外一個女子那般瘋狂過。”
“想來還真是可笑,與你成親這麼久,對你交付了真心這麼久。我才知道,大婚當日,冀王爺故意遲到,不止是因為皇帝賜婚的原因,還與那名女子有關。”說著,司如影的語氣亦是十分哀慟,亦是對自己充滿了自嘲。“這些事,冀王爺何曾對我提起過。”
“我更想不到,原來冀王爺的真心,竟可以在交給另外一名女子之後,又能再交給我。呵呵,既然如此,那想必也算不上是真心了。”司如影一步步的走向鍺天予,更是直接將手中的和離書砸到了鍺天予的身上,“冀王爺現在能夠移情於我,那不知過了多久,冀王爺又會看上其他女子。但是,我的自尊心太強,沒辦法忍受那樣的事。所以,在被冀王爺移情拋棄之前,您還是早早的放了我吧,也讓你我之間,不必鬧得太過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