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偶爾她也會因為形勢所迫而不得不帶上諂媚的面具。
例如她再次故意落入不明人士手裡之時。
☆、011 燕窩牛乳蟹黃包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的熱度落在駱青染的眼皮之上時,駱青染緩緩睜眼。
眼前卻仍舊混沌不清。
這是一輛從外面封閉緊實的馬車,空有陽光的熱度透射進來,卻不見足夠的光亮。
駱青染摸索著將腰間的飄帶打上第四個結,代表著這是她被擄的第四天了。
不知何人動的手,不知怎麼中的招,在她一覺醒來之後,她已經在這輛馬車上了。
駱青染緩緩坐起,等,早飯時間也該到了。
剛這樣想著,車門就快速地被開啟又被關上了。
門外傳來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吃飯!”
門裡放入了一個托盤。
駱青染不用看都知道,上面從左到右分別是:燕窩,牛乳,蟹黃包。
燕窩爽滑無絲毫雜質,牛乳溫熱滿滿一大盅,蟹黃湯包咬一口流油唇齒皆香。
在這冰天雪地的入冬時分,在這荒涼無產的北部邊陲,她,駱青染,被擄的四天之內,頓頓奢侈天天進補。
駱青染持匙的手小指自然而然地翹起,想,那位拱火撒網放長線的土匪大爺,想必不會將這樣的瑣碎小事也處理得如此細膩。
那麼,這偷擄一事的幕後大主子還真是值得推敲了。
吃飽喝足,盅碗剛放下,車門又被迅速開啟了。
光亮一閃而過,托盤消失在車門後。
駱青染眼皮都沒敢眨,也只看到了一截土灰的袍袖。
那袖太破太爛,因主人動作太快而無法盡職地附在手臂之上。
於是,那光裸的腕間,一圈妃紅色就這麼撞進了駱青染的視線。
亮紅色,冰般透,圓圓潤潤得好像能流出水來——質地上乘的紅翡玉鐲。
駱青染嘴角一勾,趕在車門關閉之前及時開口,“芳姐姐!”
有過幾面之緣的傲天寨三位夫人之一,花芳芳。
車門半閉不閉地頓在那裡,就在駱青染以為門後的人會拒絕承認的時候,門後那人出聲了。
先是一陣嬌笑,這次不再刻意地壓低聲音,那種尖尖細細卻不刺耳只顯柔媚的聲音,除了花芳芳還能是誰。
“哦呵呵呵,真不愧是見慣了名貴寶石的官千金,這眼睛可真毒!”花芳芳倚在車門的縫隙處,背對著駱青染說道,“不過,幾日不見,駱小姐的記憶力可是衰退不少。妾身是姐姐?明明那天駱小姐一口一個妹妹來著。”
一副布裙荊釵的農婦裝扮,卻在有風吹過揚起衣角之時,衣底的妃紅色若隱若現。
生來愛美的女子,怎麼會因為某些“小事”就虧待自己。
駱青染自動過濾掉她酸溜溜的口氣,捋捋小指回以討好的笑,“芳姐姐一身芳華獨一無二雖出身風塵卻潔身自好,斐爺曾在青染面前幾次讚美,能在風塵浸染數年而身不沾汙者該是如何的心思玲瓏風骨傲絕!”
“你胡說!”駱青染一連串的讚美非擔沒能討好花芳芳,反而惹得花芳芳更是怒火中燒,“如果斐爺真是對我如此喜愛,那為什麼不將大夫人的名號落於我的頭上?”
轉過臉來的平日裡柔媚如水的女子,此刻卻一臉扭曲地正對於她。
駱青染波瀾不驚,笑意不收,“姐姐,您當真是沒有察覺得到斐爺的良苦用心?想這大夫人的名頭,在招安大會來臨之前那是多麼招風的目標!斐爺這是唯恐自己真正心愛的女子被人惦記以至出事,這才令初次見面的青染先代以引敵啊。”
招安大會,將在年底於烏山鎮的駐兵校場公開舉行。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