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俱是頭朝外,面朝下,同時,一動不動。
在那麼大的動靜出了以後,還是一動不動……難道,果真,死了?許管家一個哆嗦,腿一軟就癱到了地上,“快,快請……大夫人!”
音剛落,走廊拐角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許管家,貴人起了沒?昨夜風大雪大,貴人的休息可否順……”
許管家一臉驚恐地望過去。
許大夫人駭然停住腳步,“遂”字卡在喉嚨。
“不,不是……”許大夫人一頓之後,突然兇猛再向前撲,“小姐,小姐!”
撲至門口,趴倒在地的三個人映入眼簾。
“小姐——”許大夫人尖叫一聲,抬腿就要進去。
緊跟在側的許藍一把拖住她,“夫人,昨夜您也中了炭氣,此刻萬萬不能再進去啊。”
“你放開我,我要救小姐。”許大夫人死命推搡著許藍,“我要救小姐——”
許藍拒不鬆手,“夫人別急,我去!”
說著掩鼻衝進去,一把拽住駱青染的肩膀就拖了出來。
駱青染的臉重重地埋在了雪裡,許藍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揉一揉發暈的腦袋,許藍對著許大夫人一搖頭,“夫人,這味道太濃了。”
許大夫人一愣之後突然撲到了駱青染的身上,聲淚俱下,活像死了親孃,“唉喲,我苦命的小姐呀,這剛剛苦盡甘來卻又遭此天災。您如在天有靈,可千萬不要遷怒於我們許家啊。誰能料到昨晚大風吹走了煙囪蓋,大雪又堵了煙筒子,結果炭氣倒灌入室,害得小姐中毒而亡。這可讓我如何向少將軍交待啊……”
一陣足以令天地昏暗的哭訴聲中,少將軍梁繼出現了。
許大夫人從半伏的臂彎中瞥見,左手狠擰一把大腿,眼淚再次噴湧而出,“小姐啊,我的屋中昨晚也是炭氣瀰漫,多虧許藍因睡前水喝多了頻頻如廁這才發現得早啊。早知如此,我不如隨您到地下侍候您啊……”
梁繼幾個縱步近前,許大夫人反身就抱住了梁繼的袍角,“少將軍,這純屬天災的意外,真的與我許家無關啊……”
“滾開!”
梁繼大袖一揮,許大夫人立刻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砰——正撞上聞聲趕來的許雅蝶一行。
許雅蝶被迫抱個滿懷,“撲嗵”一聲跌坐在地。情急之下就想質問到底怎麼回事,可還未開口就覺得袖子一緊。
低頭,許大夫人對她一擠眼,然後閉眼作狀暈了過去。
許雅蝶立刻領悟,臉色由疑惑變擔心,高聲便哭,“娘,娘你怎麼了?快來人,快請大夫——”
她高喊著,卻無人敢動。
早在梁繼出現的那一刻都已跪在原地。
許管家以頭叩地就沒停過,“少將軍饒命少將軍饒命……”
梁繼可沒空理這些,“梁醫,去看看小姐。”
昨晚有他的人在外守著,現在又有能起死回生的梁醫在,那麼青青一定不會有大礙!所以,現在才是他表現的重頭戲。
轉身,背手,身處高位的勢壓一應而出,“所有此院侍候的一律仗責八十!”
八十?那意思就是活活打死啊。
底下跪著的人群中頓時又是一片哭喊,“少將軍饒命啊……”
許雅蝶也是一臉震驚,為了駱青染,他居然可以變得這麼殘暴?
“梁衛,你親自執刑!”梁繼的臉沉如死水,毫不掩飾自己呈現出為愛暴虐的殘酷一面,“如有人八十未到就先暈倒,就給我潑醒了再打,直到八十刑滿!”
許雅蝶聞聲就是一個寒顫,緊抱在懷的許大夫人也是激靈一下。
梁衛出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