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已經捧著洗臉盆子候在門外,白雲暖卻想賴床,張易辰道:“今兒可賴不得,府裡來客人了。”
“誰?”
“恩姐和她的孩子。”
“寧大姐和寶兒?”白雲暖興奮。
張易辰點了頭。
於是,寧莫和寶兒的早膳就在安品園內和白雲暖、張易辰夫婦一起。飯畢,張易辰又去了東宮,白雲暖向寧莫詢問了些別後情景,寧莫也問到戚傑。白雲暖道:“傑哥回故里去了。”
寧莫便不再問了,白雲暖遂將之前寧莫交給她的半塊玉佩還給寧莫,說道:“你既然已到王府,這玉佩還是歸還給你,尋個機會向王爺稟明是由,再請王爺幫你慢慢打聽寶兒親生父母的下落。”
寧莫收回玉佩,謝了白雲暖。接下來的日子。寧莫依照張易辰的要求。繡了阿牛的畫像,讓張易辰派人去西北軍中查訪阿牛下落。而寶兒則被張易辰送到宮裡,做了皇孫們的陪讀。白雲暖說寧莫繡工了得。便讓她留在王府內,專門負責繡品一塊事宜。寧莫母子生活有了著落,大家心裡都踏實不少。
白雲暖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來,轉眼便已入秋。王府園湖旁的黃櫨葉紅如火,白雲暖虛扶著小七的手與真娘一起到湖心亭裡賞景。
真娘打趣小七道:“等王妃生產之後。小七也該努力著替白家開枝散葉了。”
小七的臉立時紅了起來,嗔怪道:“真娘盡會胡說八道。”
白雲暖拿一柄紈扇掩嘴笑道:“真娘說的,其實在理。況母憑子貴,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做哥哥身邊一個毫無名分的女人。只要你給白家生下一兒半女,日後哥哥也好帶你回洛縣,給你正名。”
小七抿唇不語。白雲暖知她心性通透,自然一點就通的。
正說些家長裡短的話。就有太監來報說是白振軒來訪。
真娘笑起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忙迎了出去。
見真娘已走出湖心亭外,白雲暖拍了拍小七的手,道:“這一世,一定要抓緊幸福不放手。”這話是說給小七的,也是說給自己的。
小七感動地望著她的小姐,含淚點了點頭。
白振軒來了,白衣書生,玉樹臨風,看了眼白雲暖身後的小七,眼裡靈光一閃,繼而滿臉緋紅。白雲暖在心裡暗笑,這兩人也真是的,風風雨雨數年,現在竟還能如初戀一般臉紅,也著實難得。想來,心硯的確是哥哥的命門,誠如肖德妃說她是張易辰的軟肋和命門一樣。
白振軒來了,真娘顯得異常興奮,命丫鬟們給她家少爺上果品點心,臉上全是流動的母愛。
白振軒坐了,白雲暖問他道:“哥哥今日來王府,是為著看阿暖,還是為了看小七呀?”
直白如此,令白振軒和小七愈發不好意思了,真娘笑道:“自然是二者兼而有之。”白振軒立即感激地回答真娘道:“真娘說得在理。”
兄妹二人聊了聊張易辰最近老被太子宣往東宮商量為狄閩大人平反一事,白振軒擔憂道:“太子雖是儲君,可聖上健在,為兄擔心王爺與太子過從甚密,會惹人結黨營私的嫌疑。”
白雲暖蹙了眉頭,“哥哥可有打聽到為狄閩大人平反,聖上是什麼態度?”
“若是支援平反,太子他們也就不必商量了這許多日都一籌莫展了。”
白雲暖心裡打了個結,卻也不再同白振軒談及此事,二人轉而說到溫詩任讓溫鹿鳴納妾一事。白振軒道:“白蘋雖不是咱們親姐妹,可爹爹既然已經收她為義女,又讓她冠了咱白家的姓,咱倆便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作為孃家人,怎能讓她如此白白受辱於婆家呢?”
白雲暖點頭,“今兒個,咱倆去一趟編修府吧!”
白振軒不放心地看了看白雲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