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暖含義深刻地看了洛七尾一眼。
洛七尾因為這一回在言語上佔了安宇夢便宜,好不得意,便興致勃勃地舉酒杯敬白雲暖。白雲暖與她碰杯,她卻並不急於飲下杯中酒,而是眉毛挑了挑,挑釁地睃了安宇夢一眼,戲謔之意盡顯。
安宇夢又被刺激到,忙拿起酒杯敬溫鹿鳴,滿心鬱悶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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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官正隨著南湘重新走到梅香塢園門口,還未入西角門,洛七騅便追了來。
“琴官琴官……”洛七騅鬢髮跑得都有些毛了。
琴官停住腳步,見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張臉紅撲撲的,又是煩悶,又是不忍,便對南湘道:“你去同你們少夫人說,讓她少待。琴官隨後就來。”
南湘福了福身子,去了。
“琴官……”洛七騅見琴官支走了丫鬟,便有些心花怒放。她仰著臉。熱切地看著琴官。
琴官道:“大小姐,你已經不小了,男女有別,你總是這樣痴纏著我,對你的名聲不好。”
洛七騅搖頭,“琴官。我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呢?琴官。我喜歡你,不管爹爹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給你。”
琴官扶額。無奈道:“大小姐,琴官只是一介戲子,何德何能啊!”
“琴官,我不管,莫說你是戲子,你就是叫花子,我也願意跟著你。我知道爹爹是不會同意我們之間的婚事的,爹爹一心想著送我入宮,做皇帝的女人,有朝一日寵冠後宮,亦或者,將我和七尾嫁與朝廷重臣家的公子。政治聯姻。好鞏固他的官位,壯大他在朝廷的勢力。可是我和七尾是不會如他的願的。他的官途不應該犧牲我和七尾的人生幸福。對我和七尾來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那才是我們真正的幸福。所以,琴官,既然我們現在都離開京城了,此一番我們就不要再回去了,我們私奔吧!”
洛七騅一把握住了琴官的手,琴官被她這一番驚天動地的言論早就驚得無以復加,又見她眸光雪亮,一點兒都不像玩笑話,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感慨。
他將洛七騅的手從自己手上輕輕拉開,動容道:“大小姐的心意,琴官領了,只是這一生琴官恐要辜負小姐一番美意了。”
琴官說著,折身就要走進梅香塢去,洛七騅不死心地喊住他:“琴官……”
琴官停住腳步,恐她再糾纏不休,只好回身安撫道:“我們來日方長,擇日再好好敘談,好嗎?你知道我回洛縣一趟不容易,所以你多給我些時間。”
語氣近乎哀懇,他原就女態萬千,此時低眉垂目,期期艾艾地懇請,更加文弱三分。而洛七騅恰巧就喜歡他這柔弱的姿態,便點頭乖巧笑道:“好,你去吧。”
琴官這便進了梅香塢去見王麗楓。
南湘引著琴官進了裡間時,只見屋內已多了一架焦尾古琴。這琴是凌雲寺中自己曾經撫過的。
只聽王麗楓道:“我嫁進白家後,從未見爺援琴奏曲過,想來他從未將我視作知音。過往,我只抱怨他對我不夠盡心盡力,現在細想想我對他也不甚用心。我不瞭解他的喜好,不瞭解他內心所想,卻還空佔著白家少夫人的位置,既已琴瑟起,何以笙簫默,我終究也算不得他的良妻。”
見王麗楓面上無限哀婉自責,琴官很是震撼,他看著床上面容安詳靜躺著的白振軒,喃喃道:“少夫人對振軒兄實在用情至深,琴官自嘆弗如。”
一句話已經承認了自己對白振軒的情誼不只友人,王麗楓反倒釋然,苦笑了一笑。
心硯死了,琴官或許是世上唯一與她同愛著丈夫的人了。便不避嫌道:“你我同如是罷了。”
琴官一顫,旋即低低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關風與月……”
也罷,他從衣裳內裡取出那條當日白振軒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