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好聞。但是,心硯做這事時,真是膽顫心驚,一點詩意都沒有。把檀香粉撒入香爐中,用火點燃了,飄出煙霧來,才捧到少夫人面前,少夫人微微一笑,往旁邊一推,漫不經心道:“心硯,你之前伺候小姐,對我不瞭解,可現在到底跟了我的,就要對我上心些,你不知道我不喜歡檀香嗎?我喜歡麝香!”
於是,允姑上前一揮手,潑到心硯身上的便是帶著火星的香灰。心硯身上純白綃牡丹的衣裳,已經慘不忍睹,又是茶、又是水、又是灰,還有好些個火星燃起的小破洞。
王麗楓又笑道:“身上這衣裳還是簇新的,是小姐做給你的新衣裳吧?不要心疼,你跟了新主子了,我自然會再做新衣賞你。這舊主子賞的衣裳壞了,也好,你以後就可以不必再念舊。心無旁騖跟著我這新主子了。不過,我這新主子和奴婢相處的方式,自然與從前舊主子和你相處的方式不一樣。你一時半會兒不習慣也屬正常,等時日久了,你也就習慣了,也就不會再這麼生手了。”
大半天的折磨終於告一段落,叔叔王建家備了筵席,允姑陪著王麗楓赴宴去。心硯才算鬆了一口氣。
可是到了晚上。少夫人叫掌燈,心硯又當起了“燭臺”。
允姑拿了兩支蠟燭來,要心硯兩隻手。一手舉一支。少夫人坐在臥榻上悠閒地看書,燭油就一滴一滴滴在心硯手上。心硯不敢喊痛,不敢縮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任燭油點點滴滴,燙傷了手。
王麗楓看了半晌書,累了。見心硯跪在地上早已是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她也覺索然無味,不願再出新招了。便丟了書,讓允姑將心硯手裡的蠟燭拿走,然後問心硯道:“你是不是想等回到白家後。就將這一切告訴少爺呢?”
“奴婢不敢!”心硯戰戰兢兢道。
王麗楓忽而眼眸凌厲。咬牙切齒道:“那為什麼夜半與少爺幽會的時候,你又敢了呢?”
心硯驚跳起來。原來少夫人連小姐不知道的事情都知道,她愈發絕望,便咬了唇,不吭聲。她知道求饒乞恕都是沒有用的。
允姑已經走過來,揪扯了她的頭髮一陣亂搖亂晃,面頰上又打了她幾記耳光。心硯如行屍走肉一般,不哭也不鬧,任由她打罵。
末了,王麗楓讓允姑將心硯帶下去,洗漱乾淨,換了衣裳,依舊送到她房內來,她依舊要求心硯與她同榻而眠。
心硯受了一日折磨驚嚇,竟戰戰兢兢睡過去,王麗楓便瞪著燈籠大的眼睛,睃著心硯只穿了肚兜的半裸的身子,看著雪白肌膚上點點條條的傷痕,她終於是在心裡尋到了一絲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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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去而復返,並在白雲暖跟前信誓旦旦說自此和章乃春斷絕來往,白雲暖礙於她是王麗楓送給自己的丫鬟,便也只好收了她。
於是每到夜晚,白家的園子裡總會飛進來一隻雪白的信鴿,不一會兒又飛出白家的園子。
白雲暖對這信鴿卻毫無察覺。
她有些擔心在王家的心硯怎樣了,心裡總有隱隱的不安,可是轉念一想,長嫂是個心善的美人,料也虧待不了心硯。每日看著紫藤在聽雨軒內手腳麻利,勤快地跑前跑後,幹這幹那,她便會心一笑。心硯是個比紫藤還要細心的丫頭,料想在長嫂跟前定是比紫藤還要伶俐解人的。
便也就漸漸放了心。
一轉眼,王麗楓便在孃家呆了有七八日,白姜氏讓真娘去請了白振軒到蘭庭來,說道:“你媳婦回孃家也有些日子了,怎麼不見回來?”
白振軒垂立廳上,道:“興許那一場大病令她分外想家了吧!”
“糊塗,嫁了人了,婆家才是她的家,哪有賴在孃家的道理?”白姜氏不悅,“況去了這麼久,咱們白家也沒差個人去問信,倒要叫那王家多心了,覺得我們怠慢了他們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