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哥兒也才五歲,卻葬身碧波潭做了水中冤魂。
對翰哥兒的思念令白雲暖看戀奴的目光柔到化出水來。
見戀奴握著自己的手不放開,孩子氣地撇嘴哭著,卻只是乾落淚,並不出聲,很是倔強和執拗,白雲暖沒法只好好言安撫道:“戀奴,你是不是要吃糖,表姐去拿糖給戀奴吃,戀奴不哭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娶你做老婆!”
戀奴任性地鬧嚷,大人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恐笑聲刺激了他,只好掩嘴葫蘆。
白雲暖卻有些傻眼,任由他拽著自己的手,完全不知該如何應付。
從前,翰哥兒乖巧懂事,是從未有如此任性的時候。
小姨一邊揉著笑疼了的肚子,一邊朝戀奴伸出手去:“來,戀奴,到母親這裡來,別讓你的眼淚鼻涕嚇著你暖表姐。”
戀奴哪裡肯聽,繼續抓著白雲暖的手不放。
還是大舅解了圍:“戀奴,你暖表姐要嫁的夫婿須是大英雄,絕不是愛哭鼻子的鼻涕蟲,你現在還小,大舅可不能幫你保媒。”
“那大舅什麼時候才能幫戀奴保媒?”戀奴抽抽噎噎問道,神情十分認真。
大舅靈機一動:“等你不哭鼻子的時候。”
戀奴立即收了眼淚,憋著不肯啜泣,煞有介事道:“那戀奴現在就不哭鼻子。”
小姨終於是站起了身,從白雲暖手裡拉過戀奴,柔聲道:“戀奴,要等你長大以後,你大舅才能替你保媒娶媳婦。”
戀奴不甘心,眼睛直盯著白雲暖,問姜女道:“母親,那戀奴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很久很久以後。”
“很久很久以後是什麼時候?”
“就是很久很久以後。”
“那那時候暖表姐會不會等不及嫁給別的英雄了?”
姜女怕一言不慎,又惹哭了戀奴,忙拿話哄他:“不會不會,只要戀奴乖乖的,不哭鼻子,母親一定和三姨說。讓她把暖表姐嫁給你,好不好?”
“真的?”
“真的。”
“拉鉤鉤!”
“拉鉤鉤!”
“金鉤銀鉤,一百年不許變。騙人是小狗!”
“騙人是小狗!”
小姨被戀奴糾纏得沒法,只好和他拉鉤鉤。
戀奴這才心滿意足地依偎在他母親懷裡。對房內眾人道:“大舅二舅,大舅母二舅母,從今往後,暖表姐就是我老婆了。”
眾人哭笑不得,連聲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都給你作證。”
這才了結了這一場官司。
經過這一場鬧,白雲暖覺得好生羞赧,急著脫身。便問道:“也不知表哥表姐他們在何處玩耍?我還是尋他們去。”
戀奴忙離開姜女懷裡,跑去拉白雲暖的手,“我知道他們在哪裡,暖表姐,我帶你去找他們。”
眾人又笑起來。
二舅母打趣道:“你們小兩口慢走。”
白雲暖羞得面紅耳赤,戀奴卻只管拉著她小跑著出了廂房。
身後長輩們笑聲一團。
姜家幾位少爺小姐少奶奶正在別院另一處廂房內不分男女大小,圍著釣蟹。
親戚們難得歡聚一堂,因此都玩得盡興。
戀奴領著白雲暖進了屋子,戀奴興高采烈道:“大表哥二表哥,我也有媳婦了!”
眾人都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白雲暖和戀奴。
白雲暖窘得面紅耳赤,忙捂了戀奴的嘴,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戀奴。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做你媳婦了。”
“我沒有胡說八道。”戀奴較真。
白雲暖只好發狠道:“你這樣張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