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怎樣了?雨墨雖然自作孽不可活,可畢竟是她親妹妹,你可知當初我為什麼要去母親跟前討了雨墨過來?為著便是她的求情。”
白雲暖心裡暗自嘆氣,哥哥不說,她也不知道其間瓜葛。
“雨墨被逐,心硯是個迂腐實誠的,自然難過,可是哥哥不能同她一樣萎靡消沉,百日內完婚,要好好打點起來才是。”
白振軒一下更惱了,“阿暖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哥哥為這事懊惱,你還特特提起來添我的堵!”
白雲暖正色道:“哥哥為何堵?不過是為著她而已。哥哥若真是為著她好,就該歡歡喜喜娶親去,要知道母親跟前咱們是幫著她躲過了一劫,有道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哥哥若不想她和雨墨一樣被逐出白府,那還是及早端了對她的念想,這樣對她好,對哥哥自己也好,對未來的嫂嫂更好。”
白振軒不可思議地看著妹妹,“阿暖,叫我如何做得到啊?”
“做得到也得做到,做不到也得做到。須知哥哥對她的心意對她而言是危險,不是厚禮。哥哥,母親的話你都聽到了,白家也不可能到你這一輩就破了只許娶妻不能納妾的祖訓,所以哥哥你還要怎樣?優柔寡斷,猶豫不決,藕斷絲連,哥哥是沒什麼,心硯呢?她一輩子就毀了……”
白振軒心裡一蕩,他重重咬住了唇,一任心緒沉浮。(未完待續)
第五十一章 被逐
廳上就落了白振軒和心硯兩人。
一雙人,四隻眼睛,流淚眼對流淚眼,斷腸人看斷腸人,怎個愁字了得?
白振軒將手伸給心硯,想扶她起來,心硯卻盯著那隻手,無論如何也不敢將自己的手放進去。
夫人的警告就像緊箍咒,緊緊地箍住了自己的手,箍住了自己的心。
雨墨雖然惡毒可恨,可是她到底是替自己受了處罰。
勾/引少爺的人是自己。
她不過一個卑微的丫鬟,對少爺再真心,亦不過換來夫人“勾/引”二字。
見心硯愁苦萬分,一副作繭自縛的模樣,白振軒將手捏成了拳頭,緩緩收了回來。
當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俯視著地上的心硯時,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百日內完婚,他終是辜負了心硯,還讓她揹負了“勾/引”的罪名。
愛情二字,為何要背上門當戶對的枷鎖?
那枷鎖沉重如斯,令自己無論如何都是再難掙脫開。
※
真娘命幾個小廝將雨墨推出了白家的黑油漆大門,只見丹墀之上立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村婦,生得滿臉橫肉,卻是滿面堆笑。便是朱媽媽了。
見真娘讓眾小廝推著一個模樣兒俊俏的紅衣丫鬟走出來,便知是要給她做兒媳的丫鬟。
遂熱情地上前,給真娘行了禮,眼睛睃著雨墨道:“這孩子長得真好啊,沒想到我朱家在舍村也有揚眉吐氣的時候,能夠討到這樣仙女模樣的姑娘做兒媳婦……”
“誰要給你做兒媳婦?”雨墨啐了朱媽媽一口。
朱媽媽笑容僵住,很是下不來臺。
真娘將手裡一個包裹塞到朱媽媽手裡道:“朱媽媽,姑娘還小。領回去好生調教著,這裡頭有我家老爺夫人贈的一百兩銀子,拿回去權當給兩個孩子成親當賀禮了。”
朱媽媽捧了銀子。眼睛笑成了一條縫,“白家老爺夫人真是菩薩心腸。養了姑娘這麼多年,沒同我們討聘禮,卻反倒還陪一百兩銀子當嫁妝,這要我朱家如何感激才好?”
“感激老爺夫人的恩情,日後就好生看待這丫頭。”真娘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來,“婚書在此,朱媽媽早點上路,回去操辦婚禮吧!”
朱媽媽千恩萬謝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