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之仇,今世之恨!
這一世,你讓我重新遇到你,我勢必要為翰哥兒、為心硯、為自己討回公道。
白振軒注意到妹妹神色驟變,關切地喚了聲:“阿暖……”
白雲暖忙平復凌亂的心緒。
君子報仇千方百計,但一定不能是硬碰硬的。
章乃春羞赧地對席上三人道:“是家妹……”
看著章乃春提到章思穎時唯唯諾諾的烏龜樣,白雲暖就在心裡冷笑。她這個小姑子一貫強勢,性格雷厲,莫說章乃春,就連章老爺和章太太都捧著她。
前世,章思穎與自己起衝突時,諷刺自己一百句,卻不能容忍自己回她一句,若回了她一句,她勢必哭哭啼啼,鬧嚷個不休,說什麼“即便是她祖母,耄耋之年,亦不敢如此訓她”,毫無家教可言。
章思穎已打了班主,風風火火闖了進來,站定在官座旁時,白雲暖只覺一股子噁心想吐。
章乃春對一臉歉意的班主道:“家妹,沒事!”
班主一愣,一邊拱手說著“在下有眼無珠不識泰山”之類的話,一邊用略帶鄙夷的目光打量章思穎,豪門富戶家的小姐竟是這樣的修養,也是醉了。
班主退下了,章乃春對眾人介紹章思穎道:“家妹,小名阿思,讓各位見笑了。”
“哥,你說什麼呢?”章思穎斜睨著章乃春,一臉不樂意。繼而又環顧席上眾人冷嗤道:“誰讓誰見笑,還不知道呢!你們天天纏住我哥哥,不就為看中我章家有錢,哥哥可以帶你們吃喝玩樂嗎?我章家確是不缺這點招待狐朋狗友的錢,我哥哥是單丁獨苗,沒有兄弟可以一處玩耍,剛好花些錢買了你們的時間打發他的寂寞。”
白雲暖嘴角扯了扯,扯出一抹鄙夷的冷笑。
章思穎永遠是這麼沒有家教的賤胚子!明明也是豪門大戶出身的小姐,卻偏偏搞得自己就跟市井無賴似的。不過,也怪不得她,章家這豪門大戶原就是暴發戶出身,到底比不得其他有淵源的大戶人家。
白雲暖因為有著重生的記憶,對章思穎的過激言辭自然不吃驚,白振軒和蓉官就不然了,章思穎的話嗆得二人的茶水直接從嘴裡噴出來。
章乃春忙幫蓉官擦拭,又幫白振軒擦拭,手忙腳亂的,一邊怪責章思穎言語令他出醜,一邊又羞又愧,不知拿什麼話圓場,只能不住道:“家妹還小,令大家見笑了。”
“章小姐看起來也不小了,同是金釵、豆蔻的年紀差距真不是一點點。”蓉官是將章思穎同白雲暖做了比較。
“什麼金釵、豆蔻?什麼差距不是一點點?你一個臭戲子,也配滿嘴噴糞!”章思穎隨手抓起桌上一杯酒潑了蓉官一臉。
席上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阿思!”章乃春騰地站起身,惱得滿面通紅。
蓉官卻是一臉風輕雲淡,他接過白雲暖遞過來的布巾,不疾不徐擦了臉,微微一笑道:“我一個戲子自然不配滿嘴噴糞,只有像章小姐這樣金貴的千金小姐才配滿嘴噴糞。”
說著,向著白振軒和白雲暖行了禮,不再理會章家兄妹,飄然離去。
“你……”章思穎指著蓉官的背影,氣得幹跺腳。
“你什麼你,臉都被你丟光了!”章乃春懊喪地呵斥。
章思穎回頭看著章乃春,臉漲得通紅,“哥哥,你居然幫著外人,將你親妹子的臉皮放在地上踩!”
章乃春翻了翻白眼:“是你自己將自己的臉皮放地上踩,還把哥哥的臉皮一起放地上踩!”
見兄妹倆槓上了,白振軒攜了白雲暖起身道:“春哥,我們擇日再聚好了。”
“振軒兄,阿暖……”章乃春見白振軒和白雲暖起身離開官座,忙去追,卻被章思穎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