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襖,我啊,尋我的棉襖去。”
說著,向湖邊的白振軒走去,邊走邊回頭衝白雲暖道:“阿暖,你有父親疼你,母親疼你哥哥去嘍!阿暖不許吃醋喲!”
白雲暖看著母親幽默的樣子,不由自主笑了起來,一側頭瞥見父親也正看著母親走遠的方向愉悅地笑著,她臉上的笑容就漸漸淡了下去。
父親,你是愛母親的吧?
“阿暖,我們走走,父親有話要問你。”
“整好,女兒也有話問父親。”
父女倆遂遠離了人群,並肩同行。
※
湖畔,芳草綠如茵。
金黃的迎春花和五彩斑斕的瓜葉菊點綴在草叢間,將春的氣息襯托得瑰麗、明豔。
女孩兒愛花,看見二月春花在剪刀般的春風裡綻放笑顏,白雲暖也不由在唇邊綻了一抹笑容。
白玉書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從前的女兒活潑好動,天真爛漫,他雖然總是教訓她,卻還是寬宥她的,而今的女兒,不知是過了年大了一歲的緣故還是怎麼的,總是安靜懂事得過分,尤其是凌雲寺一事過後,讓他對她更加刮目相看。
這樣的阿暖,是他這個父親又驚又喜,又憐惜又疼溺又感到陌生的。
“阿暖,你喜歡迎春花,還是喜歡瓜葉菊?”白玉書駐足在一叢瓜葉菊旁,問白雲暖道。
父親在瓜葉菊旁駐足,已說明他下意識裡對兩種花的選擇,白雲暖對父親的牴觸心理,讓她本能地選擇了另一種花。
“我喜歡迎春花。”她道。
“哦?說說理由。”白玉書的笑溫潤如玉,襯得他若卑以自牧的謙謙君子。
白雲暖彎身摘了一朵迎春花,一邊旋轉著健壯的側枝,一邊沉吟道:“迎春花不僅花色端莊秀麗,氣質非凡,況它不畏寒威,不擇風土,適應性強,與梅花、水仙、山茶並稱‘雪中四友’,又是春花中開花最早的,她盛開之後便迎來百花齊放的春天,可謂春花中第一人,是個勇士,是開拓者。所以我喜歡它。”
喜歡有一千種的理由,不喜歡也有一千種的理由。
白雲暖為了和父親唱對臺,編排了長篇的喜歡迎春花的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白玉書微微頷首,他蹲身目注著腳邊的那叢瓜葉菊道:“可是父親喜歡瓜葉菊。”
白雲暖本能接腔道:“為什麼?”
白玉書伸手輕輕撫摸著瓜葉菊綿滑的花瓣,道:“瓜葉菊的花語是喜悅、快樂、繁榮昌盛、閤家歡喜。對於一個家長來說,還有什麼比合家歡喜更美好的?”
白雲暖的心彷彿被誰敲了一記重拳,她的身子向後踉蹌了一下,看父親的目光充滿了驚駭。
這樣熱愛家,渴望家的美好的父親會出手毒死母親麼?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樣一張君子的面孔會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或許是她和真娘誤會了。或許,這一世和前一世的命運已經發生了太多偏離,比如前一世她五歲喪母,這一世她十三歲了,父母依然雙全。總之,她不能用前世的眼光來看待這一世的父親。但是為了母親,為了保護愛她的母親,她依然不能不提防著父親。
白玉書抬頭見白雲暖沉默著沒有出聲,而是定定地看著自己,不禁笑著道:“阿暖,你不是說有話要問父親麼?”
“父親不也有話要問阿暖麼?”
“父親讓阿暖先問。”白玉書笑道。
白雲暖也慘淡一笑,她知道他們想問對方的是同一個話題。
“其實白家並不沒落,父親又何必讓惠澤大師牽線搭橋去巴結丞相大人呢?”白雲暖終於問出了心中困惑,從凌雲寺回到白家後,她走遍了寶芳園,走遍了書香堂,走遍了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