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暖有些受寵若驚,在太監抬過來的大椅上坐定了,才看見勤政殿內還站著一個人——洛甫。
白雲暖越發不安,皇帝已向洛甫示意,道:“相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雍王妃說個清楚吧!”
於是洛甫把蒙古王帶兵進犯中原,又提出和談條件一事,都和白雲暖說了,白雲暖靜靜聽著,已覺整個勤政殿壓抑不堪。
見白雲暖咬唇不語,面色凝重,皇帝道:“朕知你夫婦二人恩愛有加,也知易辰為了你是斷不肯娶側室的,可是如今情勢緊急。所以,朕找你來……”
“父皇是希望兒媳能去勸導王爺嗎?王爺一向深明大義,也曾為國家出生入死,他一定會權衡利弊,不會任性而為的,所以父皇實在不必宣兒媳進宮,大可直接宣王爺入宮。也好節省時間。”
白雲暖儘量說得平淡。不在面上表現出任何不滿。
皇帝搖頭,道:“易辰血性方剛,朕若直接宣他進宮商議此事。他可能同意,也可能拒絕。而現在,我們不能拒絕蒙古王的條件,因為蒙古大軍已入中原。朕必須讓他退出關外,重保中原領土完整。而蒙古王所提要求實在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其情可憫,所以,朕怎能不答應呢?”
白雲暖心裡翻江倒海,蒙古王提的要求對國家而言。卻是不算什麼,他保住了國的完整,但卻侵犯了她的家。可是國家面前。小家和個人又算什麼?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才是正道。
“容兒媳出宮向王爺稟明此事……”白雲暖有些訥訥地說出這句話。
皇帝卻打斷她道:“不。朕要你此趟出宮,替朕向易辰宣讀賜婚聖旨。”
李泉已承上托盤,托盤上赫然放著一卷明黃的聖旨,象徵至高無上權力的龍的圖騰顯得陰森而詭異。
白雲暖一顫:原來皇帝並不給他們任何退縮的餘地,她的家住進要多住進一個女人,她的丈夫註定要與人共享,哪怕晴歌已廢,還是會有別的女人入侵,哪怕張易辰對她忠心耿耿,亦不能防止悲劇發生。
“王妃,隨老奴走吧!”李泉小聲提醒。
白雲暖從椅子上站起來,兩腿竟有些麻。向皇帝告了退,就如腳踩棉花般隨李泉飄飄悠悠出了勤政殿。
皇帝對洛甫道:“愛卿出的這個計策應該可行吧?易辰那孩子一向逆反心理強。”
洛甫胸有成竹:“雍王府是雍王的弱點,皇上派雍王妃宣旨,如若雍王不從,那雍王妃就有負聖託,這是大罪。雍王不會不替雍王妃著想的。”
皇帝滿意地笑笑,嘆息道:“那個王公貴族家裡不是三妻四妾呢?雍王也是一根筋。”
洛甫想到了他的兩個女兒,七尾和七騅,全都是一根筋。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關風與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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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辰聽聞白雲暖回府,忙興沖沖迎出去,不料,卻有太監來報道:“請王爺移步正廳。”
張易辰愣住,何事要搞得如此鄭重?
到了正廳,見白雲暖和李泉站著,李泉手裡的托盤上放著一卷聖旨,張易辰心生困惑,只聽李泉說道:“請王爺跪下接旨吧!”
張易辰心裡一凜,看向白雲暖,白雲暖卻目光直視前方,並不與他有絲毫眼神交流。他一頭霧水地跪在了廳上。
又聽李泉提醒了白雲暖一句:“王妃……”
白雲暖伸手從托盤上拿起那捲聖旨,攤開了,朗聲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蒙古王之女娜仁高娃公主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與皇九子雍王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娜仁高娃公主許配皇九子雍王為側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張易辰如雷貫耳,整個人驚呆在原地。
而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