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看著天上翰哥兒的那隻風箏落了下來。跺腳急道:“大表哥,咱們的風箏掉下來了。”
凌哥兒輕蔑道:“大哥做的根本就不是風箏好嗎?大哥做的只是紙鳶啦!”
“為什麼?”婉婉奇怪地看著凌哥兒,凌哥兒見自己成功吸引了婉婉的注意力,立即將溫鹿鳴講的關於風箏的知識都告訴了婉婉。原以為婉婉會崇拜自己,孰料婉婉卻撇嘴道:“風箏有什麼了不起?大表哥做的紙鳶就是比你的風箏好!我喜歡紙鳶,喜歡大表哥的紙鳶!”
凌哥兒受打擊了。悶悶不樂地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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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戀奴要帶著婉婉回尚書府去。婉婉和翰哥兒是難捨難分。戀奴便道:“那許你再和翰哥兒說一會子的話。”婉婉興高采烈地去了。
戀奴便自己踱步到正房之外,窗子上映出白雲暖坐在臨窗大炕上的背影,她身邊圍著幾個小人兒,那一幅溫馨的母子剪影讓戀奴止不住又是五味雜陳。
也不知是在窗外站了多久,翰哥兒終於送了婉婉過來。
“小叔,我們可以回去了。”婉婉的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翰哥兒也是,想來這兩個小東西剛才談得挺投機。
此番,王府之行,婉婉是開心了,戀奴卻是倍加惆悵。
回到尚書府後,次日,姜女和楊勤封便到了上京城,彩星、沉林兩家也齊聚到尚書府,全家人團聚,其樂融融。白雲暖和白振軒兩家少不得也帶孩子去參加聚會,一時喧嚷了幾日。
姜女果如楊沐飛之前猜測的那樣,說到了戀奴的親事。
“戀奴考中了狀元,就沒有公主選中他做駙馬的?再不濟,王公貴族家的小姐也行啊!”
姜女的問話令戀奴臉上很是掛不住,楊勤封笑道:“夫人這是戲文看多了吧?”
姜女悶悶不樂,“我這話不過是玩笑話,要是再來一個有權有勢的選上咱戀奴做女婿,咱楊家的香火可怎麼辦?沐飛已經給人做了半子,戀奴我是再不肯的了。”
“那要是真有王公貴族家的小姐要嫁他,那你是同意不同意?”楊勤封問。
姜女道:“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咱們還是及早替戀奴定下門親事吧!此事,我還是要和阿暖商量去妥貼些。”
姜女去雍王府找白雲暖商量此事,白雲暖道:“需得問問表弟可有意中人先,若是他已有心儀的女子了,咱們又貿然替他留意親事,只怕屆時反落他怨惱。”
姜女拍著胸脯道:“這事我敢打包票,戀奴這些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一定沒有意中人的,若有意中人恐只有顏如玉了。”
“顏如玉是誰?”楊勤封一時駑鈍。
白雲暖笑起來:“姨父可聽過‘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呀?”
楊勤封這才恍然大悟。
姜女雖如此篤定,白雲暖依然覺得要當面問問戀奴為妥,於是一日張易辰早朝,白雲暖特囑咐他下了朝,即將戀奴請回王府來。
午間,戀奴獨自來了雍王府,白雲暖問:“王爺怎麼沒隨你一同回來?”
白雲暖道:“皇上留他在宮中用膳。”
白雲暖便不再多問,讓人備了午膳與戀奴吃。
席間,白雲暖問他:“戀奴,你覺得表姐待你如何?”
戀奴道:“表姐待我有如親姐!”
“那戀奴可否對錶姐坦誠相待?”
戀奴點頭:“自然。”
白雲暖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戀奴你可有意中人?”
戀奴愣住。不知白雲暖為何突然問他此事。
“有麼?”白雲暖追問。
戀奴心裡一團亂麻,自己喜歡錶姐,這事如何啟齒?於是恍然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