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的路人無不蹙眉搖首卻也沒有人願意停下去管這檔子閒事。
“看來我們夠格去會會兩江總督了。”老八把玩著酒杯,緩緩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
“嚴靖?”十四的臉上寫滿了不可能。“那老頭子是出了名的刁鑽,除了上朝幾乎都不露面,連老爺子也賣他幾分賬。去年大學士都能被他關在門外,我們去又有什麼用。”
老九合上狐狸眼,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舉杯輕酌,道:“嚴靖七年前喪偶,生前夫人只為他留下一女。上月他抗旨入宮就因為女兒受寒要人照顧,聖上大發雷霆說他不忠不義沒人性,我看那糟老頭是把人性都放一個人身上了。”
他們說的是人類語言嗎,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什麼意思?”我在無意識下脫口而出,隨後立即被六道鐳射秒殺。我趕緊識相地封住嘴,自動退為道具,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裡填著花生米。
“貝弟不必驚慌,我們本是同路人。”老八變臉如變天,徒然收回寒意,殷勤的為我滿上茶。
同路人?我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傻子才相信,他臉上明明寫著:生人莫近。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一旁老九突然賊笑的伸出食指在我側臉掠過一道。“貝兒,咱們去換套行頭,該你出場了。”
我咧嘴直抽涼氣。“幹……幹什麼。”
“來。”他握著我的手腕,俊瞳如琉璃;閃耀的卻是邪惡的光芒。
“不要,我……真的,真的,我什麼都沒聽到!”我拼了老命要扳開他的手指。
“乖,同床共枕,還記得嗎。”他俯身貼近我耳邊含笑低語。“好好演,千萬別讓我失望。”他從容優雅地掏出絹帕替我抹了抹嘴角,勾出一抹邪魅。
我渾身僵硬,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另外兩人……
十四瞪了我眼,不屑的撇開頭;老八拇指輕撫掌中的瓷杯,眸底閃過一絲狡詐,偏偏臉上還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我的淚險些滴進領口裡。
妖人捏著我的衣領笑得二分痞三分壞五分陰。
“遵命。”我兩腿直打軟再也無路可退。
……………
“九爺,您怎麼親自來了。”男人不到三十,矮小、精明,尖臉寬額,一套白帆抹布,走起路來腳跟不沾地,一見老九進店,立刻低頭哈腰,滿臉賠笑。“這些首飾都是店裡最好的,不知九爺能否上眼。”老闆小心翼翼的開啟一個鑲著和闐玉的紅木盒子。我伸頭一瞧,差點沒閃著眼,金絲八寶攢珠髻,朝陽五鳳掛珠釵,赤金盤螭巊珞圈,豆綠宮滌雙魚比目玫瑰配,翠翹金雀玉搔頭,累絲雙鸞銜壽郭金簪……全是*中的*。
“喂,我們沒銀子。”我好心提醒,他大概是做爺做慣了,忘了現在的情況。
“銀子?”他一挑眉,掀袍坐下。
老闆會意,立馬遞上茶,戰戰兢兢道:“這位小爺,您千萬別折殺小的了,店是九爺的,小人的命也是爺的,那還敢拿什麼銀子。”
“耶?你的店?”我嘴張的老大,驚訝的看著老九。
老九揚唇,沒有回答,反而向老闆下令。“把她帶下去,還是男裝。”他指指我。“記住打扮得越俗越好。”
老闆呆呆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恍然大悟。“是,九爺,庸俗的男裝,小人立刻就辦。”
為什麼要俗?我還想問,卻已經被老闆抓進了店內。
…………
“給我個理由。”我張著手臂在老九面前連轉了三圈以示不滿。
一身亮紫綢緞,袖管口鑲嵌了數顆斗大的藍寶石,綠寶石,絢麗得讓人反胃。不僅如此,脖子被掛上了四條狗鏈般粗的金條,十根指頭上套了八個瑪瑙戒和兩個超大的玉扳指。其最不象話的還是帽子,每寸每裡都鑲著彩色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