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痕對她的話並不否認, 這個女人裝傻充愣, 將他的心思倒是摸的一清二楚。
「看來你在熙春樓外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雲瑤好像並不想繼續隱瞞, 坦言道:「是的,我『聽』的一清二楚,」
那日發生的一切, 現在想來還像是做夢一樣,讓她分不清真假。
從那句小心開始,到大聲呼喊月無痕救她,每字每句她都聽的清清楚楚。
對一個萍水相逢,甚至永遠不會讓她知道自己存在的寒月來說,她是幸運的。
可雲瑤卻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將計就計」四個字。
月無痕在明,而自己在暗,這樣的機會簡直千載難逢,雲瑤聽到他們關於自己的對話, 寒月的每一句話都是不想自己受半點傷,雲瑤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把本該沾染鮮血的刀擔心了。
當她第一次聽見寒月說話時, 她絲毫不害怕因為它句句都在護著自己。
而寒月與月無痕並不知道在場的她居然也能聽見,雲瑤當時又驚又慌, 卻還要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不被月無痕發現她的異樣。
這一切的假裝就只為了找到機會對付月無痕,如今她總算是等到了。
月無痕被元徽用寒月打傷了,不甘心被人搶走寒月的他一定會來魅剎派的。
只是雲瑤萬萬沒想到月無痕當真為了寒月, 孤身潛入玄鳳城,兵行險著的易容成了鳳傾荷。
有傷在身的他這樣做簡直就是找死。
月無痕不會殺她,可並不會對鳳傾荷手下留情。
而雲瑤此刻只關心月無痕將鳳傾荷如何了,她輕嘆一聲,還是問了出口,「掌門她在哪裡?」
「你以為我是如何輕而易舉假扮她的?」月無痕含糊不清的說道,他要讓雲瑤胡亂猜測,自亂陣腳。
雲瑤朝著蒼羽居四下看了一圈,她並不認為月無痕會殺了鳳傾荷,只是將她藏在哪兒,到是個棘手的問題。
她再次憂心忡忡地看了月無痕身邊的位置一眼,那空落落的位置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掌門要是少一根頭髮,我不會放過你的!」雲瑤被逼的開始向月無痕發狠。
只是她沒搞清楚,月無痕是何人,從來只有他威脅別人,沒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裘四海與你一同進這蒼羽居?」月無痕忽然提起無關緊要的人,讓雲瑤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月無痕的話讓她緊張,「你要看看他衣服下的模樣嗎?」
雲瑤眼見月無痕解開裘四海的衣襟,側身偏頭的她一臉怒氣的呵斥道:「你想做什麼?」
裘四海衣服裹的裡三層外三層,在這盛暑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當他胸前袒/露出大片血青痕跡,而那痕跡如同遊走在肌理上慢慢由青變紫而後如同燒成焦炭一般向四肢蔓延,嚇得雲瑤連連後退不敢直視。
月無痕在雲瑤耳邊好心告知她,「這便是魔教中之必死的般若懺……」
雲瑤腿軟的跌倒在地,整個人已經說不出話來。
月無痕俯視著她,聲音如同地獄而來的索命厲鬼。
「你記住,除了我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成為讓寒月開心或者難過的理由!」
——
祁曉曉腦袋左擺右擺,雙眼閉了又換單眼,耳骨還來回動了好幾遍,居然怎麼都聽不見蒼羽居裡面三人在說些什麼。
本來以祁曉曉這非同一般的聽力偷聽他們說話那就是小菜一碟,奈何鳳卿荷平日會在此處閉關練功,所以蒼羽居的四面都加造了不少堅硬的敦石,只要關上房門從外面就很難開啟更別說有聲音透出。
試了多少遍都不行的祁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