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詭異的衝動,也僅是那麼一剎那。
何晉鵬想詢問:你是打算要坐我的車了嗎?
然後,那人終是抬起了頭,卻說:“……還是打車吧,酒駕真的不好。”聲音微微地顫抖著,眼眶處氤氳了水霧,眼中露著不安、害怕……以及憐憫。何晉鵬說不出為何一個人的眼裡可以同時出現這麼多的情緒,可他破天荒的與那人一同打車回去了。
還沒給他理清自己那種失了原則都無所謂的行為代表著什麼,何晉鵬開始發現那人很明顯地在躲著他,這讓他又是打擊又是好奇。同一家公司,自己明明是老總,旁人巴結都還來不及,那人卻躲得遠遠的,甚至偶爾還會露出那種……嗯,彷彿看瘟疫的目光看他。
這種感覺已經不再是打擊了,直接升為極度有趣神奇了。
工作疲累時,何晉鵬多了個解疲勞的方法——就是到技術部去逗那個人玩兒。每當看到那人淡淡的臉上露出無語的神情,他就很有成就感,連那壓力山大的工作也變得輕鬆了。
那天,他頭一次生氣了。
就因為特意安排了個飯局那人卻翹席沒到場,然後卻看到了那人跟個笑得那麼假的男人一同吃飯。何晉鵬是直的,所以他沒辦法像別的基一樣有特殊雷達能感知周圍有哪些同類,所以他也並不知道那個他覺得笑得虛偽假意的男人是基,更不知道心心念念著玩兒的那人也是個基。
只是,看到那人跟朋友在一起吃飯居然還笑得那麼甜,何晉鵬心裡就是特別的不爽。於是第二天他像個發脾氣的小孩子到技術部去冰凍了一層樓的員工,卻讓主角一臉的莫名其妙。
於是,他騙來了第一次二人同餐。
本是高興的事情,中途卻遇上了個讓他看著就來火的虛偽的男人,於是那一頓飯顯得有些不歡而散。看到那人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的模樣,何晉鵬心裡其實挺自責的,責怪著自己控制不住的脾氣。
讓他覺得自己可能、也許、大概……是看上了那人,是在二人出差的那個晚上,自己一身孑然出來時,那人臉紅到耳根去了,居然還跳起來指著自己說著什麼不要臉之類的話,還逃似的躲進了浴室甩門……看得他愣完之後,只覺得那人可愛的舉動可愛極了。
那人一身規規矩矩的睡衣出來,可脖子以上的肌膚都露在外面,紅紅粉粉的,特別是那平時過份白皙的臉上,粉嫩嫩的看得人雙眼都直了。何晉鵬不由得嚥了咽口氣,他覺得胃裡的酒氣上來了,有些心浮氣燥。他有種扯開那礙眼的眼衣的衝動,看看裡頭是不是也是粉粉紅紅的……
然而,那人卻溫吞得很,本以為會淡然地先睡,卻主動拿來了毛巾,為他擦頭髮。已經不記得多少年了,還有人為自己擦拭頭髮的,那動作輕柔規矩,卻舒服極了,使他全身心不由得都放鬆下來。
那時,心頭徒升了異樣情緒,他自問:這種感覺,莫不是是幸福?
之後,他還是把那人給若毛了,那人生氣的樣子著實可愛極了,居然還賭氣似的,加重了力氣,然後何晉鵬不怕死地繼續逆毛,“長得一臉與世無爭的模樣,沒想到心眼那麼小。”
於是,那人也直接怒了,“再吵自己擦!”
何晉鵬笑了,然後變得很安份繼續工作,卻享受著那人特別的服務,心裡偷偷地開心著。那晚,何晉鵬還做了件從來沒做過的事——趁著懷中人睡著,他偷嚐了那雙紅唇的滋味,比想象的還要甘甜,還要叫人愛不釋……嘴。
“我並不歧視同志。”
第二天,當聽到那人這麼認真地解釋時,何晉鵬心中最後一點防線斷了。那一剎那他便下了個決定,放手追求眼前這個人,即便要用一切手段。
即便是個男人,他也愛。
那之後,他開始制定了一個漫長又步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