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滴歷歷在目,只是她從未留意過這些。正如李辰卿所說,因為她的眼裡只有顏央,只看得到顏央的一切。至於身邊的其他人,她全無在意。
“靜好走了,琴瑟走了。我也好久都沒有跟顏央說過話了。”前兩件事是迫不得已,最後一件是不願為之。雖是抱著暖爐,從指尖傳來的溫度卻始終暖不到心底,秦商默默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踩出一個又一個腳印,語氣更加低沉,“你說,如果我聽他向我解釋,他又會給我什麼樣的理由?”
換做一年前,她絕對會認為跟身邊這個人討論情感問題的自己是瘋了。但是現在,她認真的等著他的回答。
“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你也該去聽聽才是。”施錦還在用手指的骨節抵在太陽穴上反覆摩挲,像是用了全部精力才能打起精神來聽她說話。但在說完這個建議之後,眼見著她露出了釋然的表情,他很快就加了一句,“你以為我會這樣跟你說?”
秦商一臉呆滯的望著他。
“其實你已經決定好要怎樣做了。所以,你只需要聽自己的心意,不必被別人所左右。無論別人說了什麼,都抵不過你自己的想法。”他的眼神裡除了疲憊,還有對她的擔憂,“以前我的職責就是守護你平安。可是以後。。。。。。如果有一天我做不到這一點了,沒了我,你該怎麼辦。”
迄今為止,自己曾經擁有的無憂無慮幾乎都是眼前這個人為她帶來的。秦商心知自己不可能永遠活在他的保護下,她也在努力學著堅強學著自己應對一切,但她仍是不想聽到這彷彿是在交代身後事的“遺言”。
“不要說得好像我喜歡你一樣。。。。。”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生硬的調侃來轉移和逃避話題的重心。
識破了她的意圖的施錦也只是微微抿起嘴唇,沒有再把這些話說下去。
“回府吧。”
厚厚的一層積雪踩在上面會有“嘎吱嘎吱”響聲,但對於輕功極高的人來說,就細微的幾乎聽不到。秦商之前在府裡也曾看過爾雅幾乎悄聲無息的從雪面上走過,但如今看施錦,卻發現他的腳步比她還要沉重幾分,顯然是被身上的病所折磨的。
“大夫是怎樣說的?”她未曾料到他的病症竟然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什麼都看不出。”回想起那幾位名醫的困惑表情,施錦覺得其實自己要比他們更清楚發生了什麼。這並不是身體上的哪裡病了,而是全部來自於精神本身。像是被人奪走了全部的活力與精力,頭昏發力,彷彿任何一件小事都能壓迫到自己。就連一個月前失去人生意義的悲痛感,都險些被這種無力所壓過。
他儘量把自己的全部感受告訴了眼前這個人,然後看著她由困惑漸漸變成了詫異,最後驚恐的捂住了嘴。
“不會吧。”聽完之後就用雙手捂住嘴的秦商將眼睛瞪到了最大。她實在不想承認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但若是真的猜對了,那這個答案會比世上任何一種病症都更加折磨人。
抑鬱症。
她沒忘記自己還是個女演員時的事情,那時她所處的圈子裡有很多人都患著或輕或重的抑鬱症。她親眼目睹過有些人為此活得生不如死,甚至聽到有人說,在病得最嚴重的時候,只要一想到死亡二字,就彷彿於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你怎麼了?”他對她這種舉動很是不解。
她仍是捂著自己的大半張臉,以此來掩飾自己的震驚。她不想現在就告訴他自己的猜想徒增他的壓力,而她也知道這種病症自古便有,一定會有醫生能夠醫治,“你以後就留在府裡好不好,我再給你找個大夫。”
這個要求顯然有些強人所難,施錦知道自己身上揹負了多少責任,何況他還沒能讓自己的仇人為妻兒償命。但看著她那幾乎帶著懇求的期待眼神,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