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一直在屋子裡看著外面情景的施錦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臉上卻全無笑意。
“你怎麼了?”瞧著他的神色不對,她也有些擔心,“今日在宮裡,父皇說了什麼嘛?”
“鶊犁派了使臣過來想與新皇重訂兩國之間的契約。”
鶊犁是與祟朝相鄰的一個國家,如同秦商所知的蒙古族一般,住在草原上。不過正因為族人都是生活在馬背上擅於騎射,這個國家雖小,戰力卻不容小視。在黎朝時,兩國關係還算穩定。但如今祟朝剛剛建立,若是鶊犁藉此機會大局來襲,定會兩敗俱傷。
“父皇擔心的是什麼?懷疑其中有詐?”在對方有意求和的情況下局勢還如此緊張,秦商只能想到這一點。
“不,這個無妨。”施錦的眉頭越皺越緊,“皇上擔心的是邊境。”
“守邊的軍隊難道不是父皇的人?”她自然知道如果戍守邊境的軍隊若不是效忠趙衍的話,趙衍是絕對無法輕易奪取皇位的。
“雖然是效忠皇上的,但現在的西北軍統帥。。。。。。”猶豫了一下,他才繼續說道,“是我父親的舊部。”
雖然早知眼前這個人的優勢是最大的,秦商聽了這話還是沒掩飾住自己的詫異,“你真是太危險了。”一個有著軍隊支援的,曾經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隻手遮天的權臣,這些讓人聽著都心驚膽顫的身份竟然集合在同一個人身上。
不殺了他,哪個皇帝會當得安心。
“如果我這身份沒有傳出去還好。不過當時元貞帝剛剛駕崩,尚在牢中的秦陵就將這事說了出來。當時我還想過他到底是從何處得知,又是如何辦到讓這件事廣為人知的,”回想起那時的事情,施錦已從困惑變成了然於心,“不過後來也不難想到是誰幫了他。能在當時就料想到今時今日的局勢……”
這天底下只有一個人。
顏央。
“雖然他的城府太深可能會在無意之中害了你。不過,”看了看她失落的神情,施錦第一次沒有告誡她,而是有些感嘆,“你若是真的傾心於他,也沒必要放棄。”
“你怎麼突然這樣…通情達理。”秦商本想問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人性,不過想了想還是沒那個膽子這樣說。
“有情人能在一起,總歸是件好事。” ;有些話說出口時的心情永遠不如聽起來那般輕鬆。
“所以就算為了你的有情人,你也不要那麼輕易的就死了。”複雜的政治鬥爭並非想要停止就可以停止。秦商覺得自己好像就站在了這風起雲湧的漩渦中央,哪一邊都是自己無法割捨的人或事,左顧右盼遊移不定,邁向哪個方向都是錯誤,永遠都不會有一個正確的選項。所以她不想選,她只想站在這不受牽扯的方寸之地,最大的也是最微小的願望便是不要有人輕易死去。
“與其想那麼多,不如想想怎樣管你的公主府。”太沉重的話題不適合總是提起,施錦也不想總是與她說起這些不盡人意的事。不過很顯然他現在提起的這件事,反而是面前的人最苦惱之事。
“對了,開會。”他的話剛好提醒了她,上午離開時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好好說說這公主府的規矩”,如今回來竟然忘在了腦後。
“開會?”施錦為她這稀奇古怪的詞彙感到很是困惑。
秦商一時也與他解釋不清,便決定直接用實際行動來給他展示一下。結果一推開門便發現眼前的畫面很是熟悉。或者說,她走進屋子時外面是什麼樣子,現在外面還是什麼樣子。李辰卿和一眾人等皆站在院子裡,前者的臉色比剛剛還要差上許多。
“這是怎麼了?”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示意他們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殿下,您既然准許我住在這公主府,卻不準這府裡的人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