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跨過去。”
“與你為敵,應該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趙靜笑了笑。
“有膽子這樣做過的,都不會再嘗試第二次罷了。”施錦的語氣仍是平平淡淡的,毫無波瀾。但是越是這樣普通的一句話,越是讓人聽著就心生懼意。
他不是那些恩恩怨怨的最終贏家,但是他讓他的仇家們知道了何謂與他為敵的下場。
“這天下真是無人學得像你。”趙靜終是斂了笑意。眼前這個人不是他見過的最張狂的人,也不是最有傲氣的人,可是他的狂與傲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旁人就算能學來他的為人行事,卻無人能成為第二個他。
“像我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太過兒女情長。”
他這一生,都是為了一個姑娘而活,那是他人生的全部。他沒有野心也不會對別人有什麼威脅,因為滿心只有那一個女人。那是他的軟肋,他的死穴。就連他的敵人都為了他這“沒出息”的心思而惋惜過。可是他不在乎。如果不是那個姑娘已經離開人世了,恐怕他還不會將自己的心思放回到江山上。
“此生都不會背叛她?”趙靜大概是少有能夠理解對方的人,因為他自己的心中也有一個不可取代的存在。
施錦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他不需要給出一個答案,說出的承諾永遠都是沒有意義的。他只會用自己的真心與這一生去守護曾經的美好。那是他從小一直愛慕到大的姑娘,生生世世,只有蘇姜在他的心底,不會再有任何人。即使她已不在,仍是不會有所改變。
即使會為此辜負很多很多人。
“你殺了我為林家報仇是理所當然。但是當日你饒我一命,就算是我欠你一份恩情,來日必當報還。”趙靜在留下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施錦一個人走下了城樓。
沂水城的城內還很是熱鬧,遠處傳來的喧鬧聲更襯得接近城門的這條街道略顯寂寥。他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直到看到路中央的那個女子。
這麼寒冷的天氣,她只穿著一身紗衣,鬆鬆挽著的髮髻既不像是已經嫁人的婦人,也不像是未出閣的少女。而那婀娜的身段有如弱柳一般,在這寒風中更顯單薄和纖弱。
“將軍。”她低聲喚了一句,面頰上竟然浮現了一絲紅暈。
施錦終於反應過來了。
西北軍久駐沂水城,每一個將士都差不多能將沂水城花街中那些女子的名字全部背出來。施錦聽他們說過,整個城中最美的那位姑娘就是一個姓衛的花魁,有傾城之貌又不喜以笑對人。沒有任何人能博她一笑,更遑論與她一度**。畢竟西北軍的軍紀甚嚴,強搶一個賣藝不賣身的姑娘的罪名沒人想擔。人人都以為這位衛姑娘立志守身如玉,可是有一日卻聽她當眾說,她今生只接待林將軍一個人。
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那個盼了他很久很久,卻從未盼到他來的衛姑娘。
“姑娘情意,林某無以報答。”看到對方穿成這個樣子在大街上堵他,施錦也能猜出她是偷偷跑出來見他。可是再深厚的愛慕,他也無法給出回應。哪怕對方從未奢求過他的真心,只求他的人。他也不會接受。
“對不起。”他只能這樣說道。
“將軍何須愧疚。”看著他的神情,衛姑娘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妾身能夠見將軍一面,已是今生幸事,不會再奢求更多。今日妾身心願已了,再無所求。戰場無情,塞外風涼,惟願將軍珍重,此生平安無憂。”
說完,她已笑著微微垂首,然後轉身離去。雖然眼中的深情抹不去半分,但是為了不給他帶來什麼困擾,她走得很是瀟灑而堅強。
又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姑娘。他這一生辜負了很多人,都是這樣美好堅強的姑娘。施錦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直至她走遠,他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