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面前那張臉很顯然垮了下來。
她維持這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與他對視,心中頓時百轉千回。
她忍了多久,從懷孕至今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好不容易孩子出生了,過程還險些要了她的命。
生曉漁的時候是這樣,生女兒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到底憑什麼,一聲不吭的就把她辛苦盼來的生命奪走。
明雅完全無法自抑,心裡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大滴大滴的淚珠忍不住從眼眶裡往下砸,啪嗒啪嗒的將被子砸出一滴一滴的小點。
“真的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說話的時候她抓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顫抖,像是要望入他的眼底,這就是她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
“沒有。”他淡淡的道,看著她的神情認真。
明雅渾身一僵,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哐當”一聲在耳邊迴盪。
“姓卓的!”顧不得還沒完全好的傷口,她忍無可忍的朝他撲去,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抑制不住的破閘而出,她就跟個瘋婆子似的拽著他的衣襟邊哭邊喊,“你憑什麼,憑什麼!你除了貢獻了一顆精子還做了什麼?憑什麼跟我搶,知道生孩子多疼嗎?有本事你生一個我看看……卓然,你的心鐵做的嗎?女兒才多大你就要把她搶走,你這個王八蛋,我要跟你拼了!”
她崩潰得大哭,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前爬回來,沒想到卓然一點道理不講,之前對她這麼好,也是為了替之後做鋪墊吧,他就是這種人,先給足了甜頭再冷不丁的抽她一皮鞭子,非得打得她慘叫求饒不可。
揪著他領子的手指開始泛白,她眼看著他脖子上那塊皺巴巴的布,轉而又去撓他的肉,可前兩天剛被他剪得乾乾淨淨的指甲沒什麼殺傷力,她只能低下頭用牙齒咬,一口一個血印子,一點情面不留。
卓然一動不動的任她胡來,明雅見他不反抗,得寸進尺的摘下他的眼鏡,抓他的頭髮和臉……
側面的玻璃窗映出兩人的剪影,她小小的個頭縮在他懷中,撒潑撕咬的模樣就像一隻被惹急的貓,炸了毛似的“嘶嘶”尖叫。
他任她打罵,直到對方露出疲態……
明雅哭著哭著,只覺得後腦勺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隻有力的手往上摁。
他忽然固定了她的頭部,然後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男人的唇是火熱的,像一團焰火竄入她的口腔、喉嚨、心臟,那種熱得快要窒息的感覺令她忍不住張了張嘴,少頃,胸腔內那點少得可憐的空氣又在轉瞬間被他掠奪乾淨。
她從喉嚨裡發出可憐的“嗚嗚”聲,眼睛驚慌的大睜,原本還在他身上撒潑的手轉而虛弱的在他胸前推搡。
這一次他吻得比任何時候都激烈,與其說吻,倒不如說是借她發洩壓抑已久的情緒,好不容易,等他終於放棄她的唇齒,明雅癱軟在他懷裡,兩眼一翻,已經沒了力氣。
他抱著她,埋入她頸間深深的嗅了口起,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她還在他懷裡,在他能看到,能觸控到的地方。
“明雅。”他輕輕的喚她的名字,“不要胡思亂想,沒有別人,我孩子的母親只會是你。”
明雅氣喘吁吁的抬頭,包圍在四周的體溫太過炙熱,就彷彿是置身熔爐,渾身燙得嚇人。
“你之前說對我沒有信心,沒有安全感,不想再回到從前的日子。”他眼中露出一絲悲傷,“沒關係。”
他小心翼翼的執起她的手,出口的語氣溫柔得就像一張網,密密麻麻的將她包圍。
良久之後,他輕輕的說,目光幽深:
“你要信心,我給你,安全感,我也給你,不管你想要什麼,我竭盡全力的滿足,明雅,給我點時間,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