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孩兒,對我耍無賴。
我說:“誰叫你這麼晚回來,我只好和Miumiu一起吃飯了。”
他點點頭,拍拍自己的臉,說:“對,對,對,是我不對,我不該今天出去喝酒,我檢討……”然後他又摸摸我的臉,說:“你吃魚,我吃你,咱們就能扯平了。”
我不得不承認,不管是白天的還是夜晚的他,都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
所以這天晚上,我們誰也沒睡踏實。
早上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她的聲音氣若游絲,瞬間就令我從昏睡中驚醒。
我急急忙忙的穿戴好衣服,只來得及和黎先生說了一句“我回家一趟,我媽出事了”便奔出了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反覆想著急救電話到底是多少。
計程車司機提醒我是120,我立刻打了過去,並和急救車同一時間趕到我媽住的小區外。
我和救護人員一起衝上了樓,把我媽抬上了擔架,送進了醫院。
我媽是急性腸胃炎。
我守在病床邊,說:“醫生說不用做手術,你的情況並不太嚴重。”
我媽說:“我還以為只要割了闌尾就不會再肚子疼了,沒想到這次和上一次樣,差點要了我的命。”
我說:“我叫了我爸了,他說他很快就到。”
我媽不說話,閉上眼,眼角留下一行淚。
我不知道她是疼的流淚,還是傷心流淚,我只知道,人老了,身邊還是要有人相伴的,否則出了事也沒人知道,那才是真的要流淚了。
可誰又想得到身邊的伴有一天會中途離去呢,結婚了就有保障了麼?
我爸趕到後接替了我的工作,守在病床前。
我沒和我爸多說一句話,只是交代了我媽的情況。因為我要讓他自己親眼看看,一個陪他走過半輩子的女人正憔悴的倒在床上,而他,竟是最後一個趕到的。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所以,他會愧疚,會自責,會重新思考他們的關係,這就是身為女兒的我,唯一可以為他們做的事。
回了家,我正迎上匆忙出門的黎先生,但還沒開口彙報我媽的情況,他已經抓住我的肩膀,說:“我媽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我一驚,當下就說:“我請個假,陪你回去。”
我又一次坐在計程車上,聽到身邊的黎先生問:“急救電話是多少來著?”
我說:“120。”
我表現得無比冷靜和睿智,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和兩個小時前的我如出一轍。
我替黎先生打電話給急救中心,黎先生打電話給家裡,囑咐他爸不要慌,也不要移動他媽。
我這才想起來問他媽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說,他媽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動不了了。
我們趕到時,他媽已經被抬上了救護車,他爸急得面色慘白,坐在一邊,茫然無助。
我們陪他一起上了救護車,看著昏迷不醒的他媽,以及擁堵的路況。
從頭到尾,他爸都沒說一句話,只是雙手捂著臉,低著頭,默默嘆氣。
這令我又明白了一個事實,就算要找個伴兒,也最好找個有點生活常識的伴,否則出了事也是手忙腳亂,那才是真的悲劇。
我還發現,關鍵時刻,我們都說的是“我媽”,而不是咱媽。
男+女=偷 10
……》
我本以為,最壞的情況也就不過如此了,但沒想到更糟糕的局面正在前面對我搖旗吶喊。
我媽和他媽被送到同一家醫院裡,我負責安慰他爸,他負責辦理檢查和住院手續。
我和他爸坐在走廊裡,他